楚沉忽然從臺上衝下來,驚叫著什麼,我根本聽不清楚,只感覺到巨大的苦痛。
直到金玄的手慢慢離開我的脊樑,才聽清楚楚沉的聲音:“不要這樣對她……噬心斷骨掌……你要什麼我都答應……”
噬骨斷筋掌?
很熟悉的名字……
我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頭髮散亂,一支銀簪叮的一聲落下地。
俯身下去撿起那根簪子,我昂起頭,楚沉已經就在面前,離我不遠,一臉的苦大仇深,似乎比我更加痛苦。
金玄的手始終捉住我的衣領,半刻不離。
我還能對楚沉微笑:“楚宮主,我的嫁妝,你還沒有退還給我……啊……”巨大的痛苦再次傳來,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又吐又叫……
楚沉又在邊上大叫,不要……不要……
笨!
這種時刻,只有表現出對我的漠不關心,才能救我於水火,這種道理都不明白?
真想我一輩子在金玄這個瘋子的手裡?
……
我困頓的躺在地上,全身乏力。
那夜楚沉手足無措,於是金玄帶著我毫無阻攔,揚長而去。
輾轉到了這個山洞。
臂上有傷,加上那個變態的噬骨斷筋掌,現在我只能象一隻被抽了脊樑的貓,軟弱的臥在潮溼僵硬的地上。
全身疼痛,頭暈噁心,一動就虛汗直冒。
可是想到不久以後金玄跟楚沉的那個約定,心痛的幾乎發狂。
金玄終於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他一直想要的東西。
楚沉的命。
極樂君的位置雖然很誘人,已經不可能為他所有了。
在鹿鳴臺所有真相已經大白於眾人面前,金玄還沒有笨到沒有自知之明。
“……連單打獨鬥都沒有機會……現在我所能恨的,唯他一人。”
“而已。”金玄對我笑,竟然還笑得顛倒眾生。
終於見到一個熟人。
被關進了這個山洞就見到了她。
可她一直恨恨的盯著我,目露殺機。
“你想殺我?”
木雨潤冷哼:“只是後悔當初會輕信你的話。什麼你根本不會再傷害他……轉眼就讓他痛苦成那樣!”
“所以你趕到射日莊想要殺我?”
“可惜落入金賊的圈套!”
“那麼說,即便我沒有被他捉住,他還是會用你威脅楚沉……要他的命?”
木雨潤呆了半晌,忽然撲上前來:“什麼要命?要誰的命?”
我抬起眼,是了,她還不知道。
“金玄已經輸了。”
“他自然比不上君上。輸是必然……”
“他要用我們要挾你的君上,要他的命。就在三日後。”
木雨潤大駭站起,目露絕望。
很快這種絕望就被兇光所代替。
“你還是想殺我。”我苦笑,於事無補啊。
木雨潤開口:“你若是還愛著他,就應該讓我下手,免得到時候危及他的性命。”
我緩緩的舉起手中那支銀簪:“實在想殺我,動手吧。” 反正活著也是痛苦。
那個噬骨斷筋掌的滋味,難以消受。
更何況,即便最後我們能都僥倖活下來,看著自己的男人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情何以堪?
簪子在洞口射進來的那縷暗淡的光線下幽幽生著冷光,緩緩的的向頸間移過來。
我閉上眼睛,這樣也好,至少可以走在他的前面,一了白了。
簪子在我頸間流連,她的聲音忽然變得猶豫不決:“要不要把你的屍身也一同毀去?省得金玄這個惡賊玩什麼花樣……也沒用……那惡賊一定會找一個替身……”
聲音忽然變得絕望:“沒有用……沒有用……不管怎樣,那個傻子肯定還是會不管不顧過來送死……怎麼辦……”
不殺我了?我吃力的瞪大眼睛,試圖爬起身,終於還是軟倒在地。
“你武功挺高,不能想辦法逃走麼?”逃走了可以找人來救我。
“金玄這個惡賊,一捉到我,就廢了我的武功……”
“你不是還可以製造機關?試試吧……可惜我只有這根銀簪……對了,腰帶上有些配飾,是精鋼所制……可惜,時間緊了些……材料也是簡陋……”
木雨潤愣了一下,飛快道:“不,我一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