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伏。
我嚇壞了,寧墨死了?
我殺了他?
把他給溺死了?
大駭將他側過身,拼命拍他的背,大聲叫他的名字,淚水嘩啦啦的往下流。
“寧墨!你不能死……不能……”
萬劫不復了,萬劫不復……
正在裝死的寧墨終於憋不住氣,笑了一聲,嗆出一些水,低聲虛弱的說:“鎮靜!鎮靜!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禍國殃民傾國傾城的寧墨不會那麼快死掉……你這麼大聲,把人都招過來……這苦頭我可就白吃了……也不等我閉個氣,就把我拖下水……還好水性上佳,要不然真死翹翹了……小笛害人不淺……害人不淺……”
臭寧墨!
這麼危急的時候,還不忘記嚇唬我!
恨恨將他拖到一邊的放到石頭後邊,扯開衣服,掏出一把薄刃小刀,惡狠狠的將箭頭挖出。
寧墨慘叫連連,過會低聲笑道:“我小時候欺負過小笛,小笛是不是一直懷恨在心?現在趁機報復?”
繼續憤怒的不理他,給他止了血,氣咻咻的經秘道潛入了以前的房間。
屋裡沒人,窗明几淨,纖塵不染。
一切還是按照以前的樣子擺放著。
我開啟衣櫃,新婚那次的狼狽之後,楚沉堅持搬了個很大的衣櫃進屋,一年四季的衣服,琳琅的裝了一櫃子。
挑了兩套衣服,轉身習慣性的放到床上。
床單被面,都還是中秋那夜時的花色,很整齊的擺放著。
那以後……他就不來這裡睡了麼?
心裡有些發酸,伸手在枕頭下摸了一把。
那本陪嫁時壓箱底的極樂君行歡圖竟然還在。
將它取出包在乾衣服裡。
在床頭小櫃子裡摸了一下,果然摸到一盒點心,已經有些發黴。
那是楚沉堅持每日在櫃子裡放一盒點心,以應付夜戰時的飢餓。
物是人非事事休。
鼻子酸了又酸,終於還是沒落淚。
寧墨在那裡等我。
將那盒發黴的小點心也帶上,回到寧墨身邊。
喂他喝水吃黴點心,給他換上乾淨的衣服。
十幾日過去了,寧墨的傷勢明顯好轉。
外面的情形不知道怎樣。
因為熟悉這裡的路徑和人們的作息,我每日悄悄的潛入廚房房間,沒人發現。
從未遇見楚沉。
或許他,出去了,或許,已經很久不住在這裡。
只是有人每日照舊打掃而已。
或許,對他來說,一切,終是過去了。
我遏制自己某些瘋狂傷心的念頭,艱難的保留著理智。
那日照例清理寧墨的傷口,給他換好繃帶。
寧墨笑嘻嘻道:“完美無瑕的身體上留了疤痕,一定要找蘇無困消掉!”
我勉強對他微笑。
這幾日心情十分低落。
傳來秘道開啟的聲音。
趕緊跟寧墨一起藏到石頭後邊。
聽見有人走進來,然後沒了聲息。
我們安靜的藏在原地不動,聽見一個聲音低喚:“……小山。”
被發現了?
我吃了一驚,悄悄探出頭去。
那個人就在那兒。
站在水氣朦朧的溫泉邊,面對著幽幽一碧的水面。
瘦得很。
心頭騰的火起。
就不會好好照顧自己麼?
“小山……”那人再喚,卻沒有回頭往這裡看來,只是痴對著一池碧水。
我嘆了口氣,縮回石頭後邊。
然後聽見那個聲音警覺起來:“誰?”
腳步聲漸漸向這裡走近。
大吃一驚,我求助的看向寧墨,他正握住一把小刀。
刀!
我嚇了一跳,很快就要兵刃相見?
來不及思考,我一下子跳了出去。
他起先似乎愣了一下,停下腳步,很快面上露出一個溫柔卻有些縹緲的神情。
“小山……”他喚,迷迷瞪瞪的看著我笑。
我慢慢的走近,仔細打量他。
深陷的面頰暗淡無光,連寶石一樣的眸子也失了光彩。
“你……生病了?”我站住,伸出手摸了一下他消瘦的面頰。
他還是有些懵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