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言的身影是如此的蕭瑟,威伯甚至可以看到,風言的頭髮在慢慢的變灰,變白,從髮根開始,慢慢化為了雪白色。
他的心好像如同刀絞,卻偏偏如同中了定身法一般,動也無法動一下。
直到風言的頭髮變的如同他的衣服一樣雪白,再也分不出來,那到底是他的衣服,還是他的頭髮……
或者……是他的內心……
抑或,是他的靈魂……
他已經一無所有,整個世界都已經拋棄了他。
“為什麼……”威伯茫然的看著站在大廳裡的人,茫然的看著這些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夥伴,但是沒有人能夠回答他。
他們呆呆的看著這變故,已經無法相信,這竟然真的是現實……
“風言……”他一定要叫住他,他一定不能讓他離開……
但是,他卻已經沒有一絲的力氣。
輕輕的抽出了自己的長劍,他好像已經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力量,然後他把長劍對準了自己的心臟……
閉上了眼睛……慢慢刺了下去……
聖林鬧市中,虯髯與黃衫。
問君乃何人?答曰土之衛。
居於西督府,堂前為賓客。
家有小公子,雖稚有報負。
只因垂髻齡,聲名不曾傳。
幼曾遭劫難,聲啞不能言。
天賦有異稟,御風為己言。
若聞風語聲,勸君莫驚慌。
自是公子來,自名為風言。
~第四章 泣血風言 下~
“大人!”就在威伯的長劍要刺入自己的胸膛的時候,一個士兵突然衝了進來:“大人,報告大人……外面……有……有敵人殺過來了!” 敵人?威伯已經木掉了的眼睛轉了一轉,緩緩放下了長劍。他已經帶這些士兵打到了這裡,就必須帶他們安全的離開,這時候,至少今天,他不能死!而且風言剛剛離開,如果有敵人來的話,風言豈非有危險?而這時候,那些被剛才的變故驚呆了的侍衛們才反映過來,突然有一道藍色的帷幕降下,落在了躺在血泊中的林王身上,把林王的屍體冰封起來,然後林王的屍體突然消失不見了。然後又有一道黑色的影子衝了出去,追向了風言消失的方向。看著小玄和陣兒離去的背影,威伯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曾經是風言派來幫他的忙的小玄和陣兒,現在也棄他而去了。是的,他們都離開自己了,自己已經沒有了任何讓人留戀的地方。自己終於做出了最大的錯事。他突然想起來爸爸那沒有說完的話,爸爸想告訴自己說:“不要報仇!” 不要報仇!就算當時爸爸讓自己不要報仇,自己能夠聽得下去嗎?如果爸爸不給自己解釋清楚,自己能夠答應嗎?恐怕是不能吧…… 自古以來,父仇不共戴天,但是自己卻是殺害風言的父親的兇手。這到底是誰的錯?也許歷史學家們會說,如果沒有風言的母親,就沒有日後的所有變故,甚至也沒有後來的大戰,但是女子何辜?她到底做了什麼?難道,女人真的是禍水? “來人……”威伯的聲音不帶一絲生氣,“跟我走,把所有膽敢反抗的敵人全殺掉!” “明角!”招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明角,威伯翻身跳到了他的背上,低聲呢喃道:“現在只有你陪在我身邊了……其他人都拋棄我了……再也不會原諒我了……” “嘶……”明角疑惑的長嘶了一聲,威伯卻不想解釋,他已經無力解釋。 “走吧!”輕輕的一拍明角的腦袋,明角巨大的翅膀伸展開來,化為了一顆流星,飛向了天空。風言慢慢的走著,但是沒有人能夠追上他的腳步,他的身邊,各種元素在詭異的波動,甚至連空間都在扭曲,變形。他一腳跨出,卻好像在原地沒有移動,但是收腳跟上的時候,卻好像瞬間從原地消失,出現在前方很遠的地方……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行進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經完全失控的力量,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他雪白的頭髮和雪白的衣袂在空中飄飛,明明只到腰部的長髮,卻不知道為什麼,詭異的散佈在附近十多米的空間。所有進入這個空間的人,或者物,都會被莫名的東西撕裂,化為一蓬蓬的鮮血,消失在莫名的空間中。他只是想向前走,想離開這個地方,他想逃離自己的記憶,逃離自己的感覺,逃離自己的感情。但是,一切都在跟他作對,因為有一大批人不知死活的擋住了他。二王子一直在等這天,為了這一天,他甚至不惜和國師合作,但是……一旦合作開始,他就已經沒有了回頭路,就好像當初在京都伏擊威伯的時候一樣,國師總喜歡把一切全都控制在自己的手裡。他之所以收留二王子,是因為二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