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完指甲,她忽然看著我說道:“要不要給你看看耳朵?”
我微微一愣,笑道:“可以嗎?”
“你歪過身子躺在我腿上。”我應著她的話,緩緩的躺在了她的腿上,她動作輕柔的給我清耳。
弄完之後,我要直起來,她卻說道:“你就這樣躺著吧,我也不累。”
聽著她的話,我開始想,想我的母親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的父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出生在什麼地方?
我呆呆的想著,落日的餘暉緩緩的落在了我的身上。
佟媽媽看到了我的眼神,柔聲問道:“在想什麼?”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望向她問道:“我在四爺的身邊多久了?”
“五年多了,快六年了。”她的話緩緩落下,我沉思著。
“我的父母,佟媽媽可認識?”
她看著我,良久才說道:“不認識,你是四爺從外面帶回來的,你自己也從不說父母親和家人的事情,所以我們都不知道。”
“原來是這樣。”
我的話落,佟媽媽緊接著說道:“其實,等你的病好了,忘記了的事情自然也就能夠想起來,而你現在,應是要全身心的把病養好,不要想太多,才能癒合得快。”
她的話,似乎每一句都是那麼的有道理。
我靜靜的聽著,微微頷首。
看著滿頭的紅霞,看著落日緩緩的消失,我和佟媽媽緩緩的散著步回去,她邊走邊問道:“餓不餓了?”
我微微頷首,回道:“有一點。”
“那你想喝什麼粥?”佟媽媽柔聲問道。
我還沒有回答,就見到邵凱站在了我們的不遠處:“四爺說。她今天應該是想喝白玉蘭花粥。”他說著,揚起了手中提著的袋子,我和佟媽媽都抬眸望著他笑了起來。
一時間竟然忘記了,他其實跟著四爺出差去了,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兒?
我們一起回去的,他和佟媽媽並肩走著,微風拂過,我聞到了淡淡的薄荷香味,我恍惚的覺得,我在邵凱的身上從來沒有聞到過這個味道。
難道他不是邵凱?
但是看這一模一樣的面容,總不能一下子就有人變成一個邵凱回來吧。
所以我也沒有多想,再者。我不記得人,佟媽媽總是不會記錯的。
看著佟媽媽和他還有很融洽的交談,我便漸漸的把這件事情隱了去了。
回屋吃了晚飯,又坐在客廳內看了電視,佟媽媽收拾東西去了,沙發上就我和他兩個人,我望著他漫不經心的問道:“四爺什麼時候回來?”
“還有幾天,我是先回來辦事情,四爺讓我來看看你。”
“嗯。”我應道。
我們都這樣靜靜的看著電視,誰也沒有說話,良久之後,他忽然開口說道:“從你回來,咱們也沒有好好的談過,要不要聊聊?”
聽著他的話,我緩緩的抬眸望向他,柔聲說道:“今天佟媽媽告訴我,我在四爺的身邊五六年了,你應該也有很久了吧。”
“嗯,比你還久一點。”
“嗯。”
他望著我,柔聲問道:“你現在是不是一點點都不記得了,過去的事情?”
他的問話,有些試探的味道,我心想著他大概是覺得怕往深了問我會不好受一般。
看著他,我點了點頭:“都不記得了,你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
“算是有,也算是沒有。”他這個模稜兩可的樣子,分明就是有事情要說,難道是什麼隱晦的事情?
我望著他,柔聲說道:“你想說什麼,你就說什麼好了,我沒事。”
他定定的看著我,緩聲問道:“你就沒有想過,沒有著急過要知道曾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想過,清晨的時候腦子裡恍過一個人影,我可以坐著想一天,可我就算是從早想到晚,我依舊記不起來。”
“你沒有問過晏先生?”
我沉思了片刻,緩聲說道:“我不願意自己的記憶混亂,佟媽媽說過,我的病好了,也就能夠記起來了,別人說的,而已不能像自己記起來的一樣完整。”
他看著我,隨後笑道:“真沒想到,你竟是這樣想的,不過也很好。”
他坐在地身側,緩緩的從衣兜裡拿出了一把槍,緩緩的放在我的面前。沉聲問道:“不記得別的沒關係,你還記得怎麼開槍嗎?”
他的表情很嚴肅,我靜靜望著,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