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的朗讀。
選崔鶯鶯的角色人選時,儒雅的語文老師習慣性地環顧教室一圈:“誰來讀崔鶯鶯的部分?”
展若綾低頭看著課本,突然聽到鍾徛清亮入耳的聲音響起來,以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展若綾!”
她大驚失色,心想這個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她的嗓子念崔鶯鶯的對白?只怕效果會相當恐怖。
語文老師溫爾一笑,點頭說道:“好,那就由展若綾來唸崔鶯鶯的部分吧。”
展若綾只能捧著語文書站起來,準備她十年讀書生涯以來的第一次角色朗讀。
可是她的心裡並不情願。
趁著語文老師向學生交代事宜時,她轉頭狠狠地瞪了鍾徛一眼。
而鍾徛,則是頗有幾分得意地朝她揚了揚眉毛,唇邊露出一個笑容,如同天真無邪的小孩般乾淨透明,又似乎有帶了一點無辜。
就在那一刻,心裡翻滾的怒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展若綾在心底暗暗嘆了一口氣。只是因為,她對這種惡作劇過後的純潔笑容很沒轍。
“下節化學課到報告廳上。”化學科代表的一句話讓全班學生都陷入一陣忙碌之中。
展若綾和同桌的女生拿了化學書和筆記本急急忙忙往報告廳走。
還沒上課,但是報告廳的燈光都熄掉了,窗簾也拉得嚴嚴實實的,整個報告廳黑黢黢的。
課上到一半的時候,同桌的女生彎下腰,伸手到地上摸索。
展若綾問她:“怎麼了?你掉了什麼東西?”
“一隻筆,黑色的。”同桌的女生小聲地告訴她。
“你起來。我幫你找吧。”
視野裡一片黑暗。
展若綾彎下腰,在地上摸索著。
手指在地上一路蜿蜒,終於摸到一個物體。
可是……好像摸到別的東西了。
這個觸感……
貌似是……一隻鞋子。
忽地感覺有人靠向自己,清爽的男性氣息越來越近。
她抬起頭,黑暗中一雙晶亮的眸子正看著自己。
鍾徛俯著頎長的身軀,語調中是滿滿的戲謔:“展若綾,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已經構成了性騷擾?”
聲音不大,但是她偏偏聽得很清楚。
展若綾敢打賭,以他們兩個人為中心,方圓兩米的學生都將他這句話聽得一清二楚。
騰地,她覺得自己的臉像是被火燒了一樣,熱度以驚人的速度傳到心臟。
不用想她都知道自己臉紅了,幸好黑暗之中什麼也看不清。
張開嘴想辯解:“我……”
——我在找一隻筆。
眼前那雙黑眸異常的明亮,星星點點地閃著光芒。
那句話就這麼卡在喉嚨裡,吐不出來。
但是鍾徛顯然不知道什麼叫做“適可而止”,更加不可能懂得什麼叫做“得饒人處且饒人”,依舊鍥而不捨地施展他的毒舌:“你準備好收我的律師信吧!”
打從出孃胎以來,展若綾第一次產生了揍人的衝動。
終於摸到一隻筆,她用力握住筆桿,立馬坐直身子。
迎上鍾徛炯亮的目光,突地火上心頭,不由伸手推了他的胸膛一下:“騷擾你個頭!”
氣勢洶洶。
徹底地揚眉吐氣。
鍾徛一愣之後,依舊興味盎然地望著她:“性騷擾外加惡意傷人,你完了。”
展若綾徹底知道什麼叫做“不自量力”。
'四'修
類似的情形接二連三地發生。
一次英語課,老師評講一篇閱讀。展若綾對標準答案有點疑問,就跟老師說了一下自己的看法。聽完老師的解答,她依然覺得答案有點模稜兩可,“可是B選項這個單詞……”
突然鍾徛嚷起來:“展若綾,你怎麼那麼多問題?”似乎是不耐煩了。
然後迅速一錘定音:“下課再問!”
全班同學都爆笑起來,對於鍾徛欺壓展若綾的情景已經司空見慣。
年輕的英語老師也是滿臉笑容。女老師當然知道鍾徛的性格。兩個人都是自己的得意門生,便也由得他們了。
展若綾無奈地笑笑,下課再說吧。
好不容易捱到下課,展若綾等老師走出教室,轉身拍鍾徛的桌子:“你今天沒吃飽是不是?”
“你上課怎麼那麼多問題?有問題就去醫院啊!”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