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誰也不提鴛哥兒,容連家的這種快成精的人一瞧就看出明堂來了,將丫環婆子叫出去好生地叮囑了一陣。出了門看那孫先生伏在案上寫方子,走過去看了看,抬頭的是“喬王氏”三個大字,知道這是在給點兒開方子她便靜靜地在邊上等著,等孫先生開了房子連忙將藥方拿過來看了看就讓人去抓藥。
說來也奇,那孫先生從交藥方到領了診金出門對鴛哥一個字都沒有提,容連家的也懶得問。
鴛哥兒掉了孩子的事很快便傳到了喬夫人的耳裡,同時張氏出手打丫環的事兒也一併送到了她的耳朵裡,喬夫人很生氣,回來就將張氏罵了一通,將鴛哥兒孩子沒了的事一通都推到了張氏的頭上。
張氏吃了一個暗虧,心裡將鴛哥兒恨得牙癢癢,但她同時也知道喬夫人這會兒是不會聽自己解釋的,心裡計較一二隻得將問題的鍵引到別處:“太太教訓得是,老奴婢只是氣不過那丫頭沒有眼色。任誰都知道二奶奶如今正給太太辦著差呢,她就這麼明目張膽地去為難,明白的人知道這是兩個女人爭爺們兒的把戲,不知道還以為太太容不得二奶奶呢!我也只不過是不想讓二奶奶對太太有別的想法而已,所以才出手重了些。”
這話說得有軟有硬,喬夫人聽著既受用又受警,立馬對張氏的態度好:“你莫要惱我,我也是心疼急了,你是知道的,我盼著這個孫兒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太太說的哪裡話,我們這些人護太太護了這些年,不就是為主子解憂的麼,太太這樣說倒是折煞老奴婢了。”張氏嘴裡雖然在這樣說,但是心裡頭卻是嘀咕個不停:真是想孫子想瘋了,居然真將賤胚子的肚子當個寶了!
23、第 23 章
這邊張氏與喬夫人述苦暫且不提,單說喬書傑喂著點兒吃了藥,像待孩子一般地抱著點兒搖著,直到點兒睡著了這才將她輕輕地放在床上,放下床幔子,讓香兒與薰姐兒守著。
“二爺,老爺、太太請二爺去呢!”喬書傑一出門,羅氏便像幽靈一樣閃了出來。
“知道了。”喬書傑悶聲應了一句。
知道鴛哥兒流產的事情已經傳到爹孃那邊去了,喬書傑抑鬱得不行。喬書傑本身對鴛哥是沒有什麼感情的,且又有那麼多不可向外人道的原因,引得喬書傑對那個孩子也陌生得很,如今孩子沒了喬書傑雖說有些意外,但一點兒也不難過,而且心裡還莫明的輕鬆。只是腦子裡卻在想如何將點兒從這件事中摘清,這坎得自己去過,要不然跟在羅氏身後的步子也會輕快得很。
當初墨童被人丟棄在喬家門口,就是羅氏將他撿到喬家來的,喬老爺與喬夫人見羅氏沒兒沒女的便讓墨童拜了羅氏為乾孃。前面有所交待,喬書傑與楊雪蓮情投意合,墨童是喬書傑的書童,喬書傑進出哪裡他自然都緊緊地跟隨著,待喬書傑與楊雪蓮海誓山盟時,墨童也與楊雪蓮的貼身丫香兒環暗通情意了。喬書傑與楊雪蓮鴻雁傳書,墨童也經常假公濟私抄擇兩首歪詩寄予香兒,為了掩人耳目他們的書信經常由羅氏傳帶出府,羅氏一心想著楊雪蓮進府後自己也有了兒媳婦,所以看楊雪蓮哪兒都好,到後來點兒進了府便看點兒哪兒都不好了。如今喬夫人與點兒有了矛盾,就數羅氏最高興的了,所以她這會兒很民密切地關注著喬書傑的反應,以便她到了喬老爺、喬夫人面前回話。
剛才到底是一個生命消失了,喬書傑也不是一點兒知覺也沒有,隨著離大屋的距離越近他的心情逐漸地緊張起來。羅婆子為了探查喬書傑的反應,悄悄地側過了頭,看見喬書傑一副山雨欲來的樣子嚇得把自己的初衷都給忘記了,連忙加快腳下的步子,生怕慢了賴不過喬書傑的忍耐,讓自己無端地作了喬書傑的出氣桶。
很快便到了大屋院門前,喬書傑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進了屋,先是朝坐在後常左右上道的二老磕了一個頭:“爹、娘!”
磕頭見禮,這對性格乖張的喬書傑來說很少見,看著神態肅穆舉止得體的兒子,喬老爺覺得自己兒子一眨眼間就轉變了,人的性格變得乖順了,呆在家裡的時間也長了。老頭子覺得兒子娶的這個親是真是娶對了,心中開始為自己替兒子盤算的將來幢景起來,至於鴛哥兒肚子裡的那個孩子,遠沒有自己兒子前途重要。
喬書傑磕頭在喬老爺看是他變乖了變穩重了,可是到了喬夫人的眼裡卻又成了另一滋味,她覺得喬書傑這是在給點兒先行請罪呢,為的就是先堵住自己的嘴,真是有了老婆就忘了娘!喬夫人本想先晾晾喬書傑,無奈老爺使勁給她使眼色,她有些不情願地站起來將兒子扶起。
“起來,聽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