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春梅,在春梅失聲驚叫之前一掌打暈了她拖出院子,姚俊生也走到福兒面前蹲下,溫和的說,“把春蘭給我吧,我讓人把春蘭伺候乾淨。”
福兒不說話,姚俊生嘆口氣,又說了兩遍這才慢慢把春蘭從福兒手裡抱起,走出福兒院子後迎面遇到雷剛,雷剛一眼看見春蘭了無生息的被姚俊生抱在懷裡時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兄弟,節哀。”
雷剛接過春蘭的屍身,微微搖搖頭,什麼話也沒說。
院子就剩下立嘉容和福兒兩人了。
立嘉容慢慢蹲□子,從後面抱住福兒僵直的背,雙臂用力,一把抱起福兒,踹開屋門,在亂七八糟的屋子裡環視一眼,從暖炕上勉強找了塊能坐人的地方,抱著福兒坐下,之後從凌亂的屋子裡找出藥箱來,替福兒簡單又細心的處理了傷口,做完一切後,立嘉容把福兒抱到自己懷裡,雙臂緊緊環住福兒,下巴搭在福兒的肩膀上。
兩個人就維持著這個動作,沉默了良久。
“你為什麼不早點回來?”福兒沙啞的嗓子慢吞吞的說出這句。
立嘉容沒有回答。
“你為什麼不早點回來?”福兒又問了一句。
“你為什麼不早點回來!”福兒聲音陡然拔高,緊接著就是一連串質問,“你為什麼不早點回來!為什麼!你要是早點回來春蘭就不會死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帶我去南下!為什麼要娶我進王府!為什麼!為什麼都要害我!為什麼要害死春蘭!她明明什麼都沒做!你為什麼不早點回來!你為什麼要娶這麼多女人!你為什麼要娶我!我不想待在這裡!我不想待在這裡!為什麼我要待在這裡啊!為什麼!為什麼啊……”
福兒狂亂
的哭喊著,雙手揮舞捶打著立嘉容,立嘉容剛開始還紅著眼眶忍著,在聽到福兒吼道不想待在這裡時忍不住收緊了手臂,把福兒狠狠的按進自己的懷裡。
“為什麼……”福兒哭倒在立嘉容懷裡,雙手緊緊的揪著立嘉容的衣服,立嘉容只是抱著她,狠狠的抱著。
天色不知不覺已經黑了下來,福兒的哭聲也從嘶啞變得微弱,立嘉容微微動了動,良久,才暗啞著嗓子說,“害沛哲和春蘭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隱約有月光透進來,福兒似乎看見立嘉容眼角閃過的水光。
他的心裡,才是最痛的吧。
福兒抽出雙臂,環繞在立嘉容的脖頸上,心疼酸澀痛苦懼怕說不出的滋味,“我好害怕……”
立嘉容輕輕拍著她的背,這一夜,兩個人便這麼相擁著度過。
第二天立嘉容二子殤的訊息就傳了出去,小秦子戰戰兢兢來報,立嘉容閉著眼睛好一會兒才對福兒說,“我命人送你回陳家吧,你回去住幾天,剩下的事就交給我。”
福兒微微頷首,默了片刻才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決絕,“我要帶春梅回去!我要讓她親口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主僕
不想引人注意;立嘉容從後門送福兒上了轎子,猛地想起了什麼,立嘉容回頭看了看,小秦子立刻湊了過來,“爺在找什麼?”
“小山子和毛毛呢?”立嘉容皺眉問,他自從回京後一直特別忙;也沒顧上這些小事兒,昨天就覺得少了個誰;偏偏死活也想不起來。
小秦子遲疑了下說,“陳夫人剛回府的時候;王妃就討了毛毛說要送給臨安候老夫人,小山子沒了差事,被打發到馬房做雜役了。”
立嘉容冷眼看著他;“怎麼沒來告訴爺”
小秦子額角冷汗下來了,“陳夫人不讓說,說不想讓這些小事打擾到爺。”其實福兒的原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過此刻小秦子看著立嘉容的表情,自作主張說了句好話。
立嘉容的臉色果然緩和不少,“毛毛送了就送了,把小山子調回來伺候陳夫人吧。你今天的事兒就是把府裡好好整治一下,外人全給爺打發出去。順便帶話給王妃,最近天氣不好,讓她沒事別出院子。”
這就是把王妃禁足了?
小秦子心裡明瞭,“那側妃娘娘呢?”
“沛源最近身子又弱了許多,讓她好好照顧著,別光顧著小的忘了大的,讓她記住,沛源雖不是她親生,可也是她一手養大的兒子!”立嘉容冷冷的說。
小秦子連連點頭,一一記下。
立嘉容又對小方子吩咐了幾句,跟著福兒一同坐進轎子裡,悄悄的回了陳家。
他們一行回的突然,著實把朱氏嚇了一跳,再一見福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