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中的少數派 好人好報 方未艾揹著杜若予大汗淋漓跑出爛尾樓,剛好見到醫生們用擔架把衛懷信往救護車上抬,擔架旁擠滿了人,他看不見衛懷信的狀況,又擔心背上的杜若予,便大喊,“等等,這還有個傷患!她也需要搶救!” 荊鳴和陳副隊一起趕過來,幫忙把昏迷不醒的杜若予從方未艾背上放下來。 “杜杜是什麼情況?”荊鳴也很焦急,還不時往車上的衛懷信那兒看,“快快,抓緊時間!” 方未艾說:“不清楚,可能是脫水。” 陳副隊攔下救護車,要求他們把杜若予一起送往醫院,車上空間有限,方未艾打橫抱起杜若予,讓她倚靠自己半躺在旁邊的位置上。 他抱緊杜若予,再看擔架上的衛懷信,直接倒抽冷氣。 衛懷信身上看著沒什麼大傷,但口鼻耳朵都在往外滲血,方未艾即便是醫盲,也知道這極可能是腦內出血了。他傻眼,問了個相當愚蠢的問題,“他嚴重嗎?” 醫生正在檢查衛懷信其他傷處,聞言沒什麼好氣地回答:“從十樓摔下來,你說嚴不嚴重?” 方未艾緊張道:“會死嗎?” “難說。”醫生高聲催促司機,“開快點!兩條人命!” 一聽說是兩條人命,方未艾更緊張了,“杜杜……她也很嚴重嗎?” 醫生看了杜若予幾眼,“高滲性脫水,目前還不好判斷,如果是重度脫水,很容易危及生命。” 方未艾虛脫地坐在位置上,恨不得痛哭一場。 衛懷信和杜若予同時被醫生下了口頭病危通知,他一會兒想擦擦衛懷信鼻孔裡流出來的血,一會兒又想擦擦杜若予額頭上的汗,可這些都只是念頭,當他真的嘗試伸出手,才發現兩隻手,十根手指,都不聽使喚地簌簌發顫中。 他怕得要命。 “別死啊……你們倆……求求你們千萬別死啊……”自詡無神論者的方未艾不由自主開始祈禱,“神佛保佑,千萬別叫他們死啊……” 荊鳴的警車在前頭一路保駕護航,救護車最先趕到縣城醫院,醫院手術室已經準備妥當,車門一開啟,衛懷信和杜若予各自被抬上推車,一個直奔手術室,一個趕去急診科。 醫生護士們跑得太快,方未艾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跟去哪兒,很是茫然。 荊鳴從警車裡跑過來,一腳踹向他的屁股,“你去看衛懷信,我去看杜杜!” 方未艾見到她,鼻子一聳,跟見了救世主似的,“大花……” 荊鳴用力拍他的背,“你個老刑警怕什麼?這不是都還活著嗎?他們倆都是好人,好人一定會有好報!” 方未艾用力點頭,一抹熱辣辣的眼角,就追著衛懷信的推車去了。 衛懷信的第一場搶救手術進行了七個小時,這期間,肖隊也趕過來,並帶來了衛朝軍和王雪融,夫妻倆雖然都是驚駭交加,好在不差錢,在南城也經營了多年人脈,當下聯絡了南城最好的醫院,商量著轉院繼續搶救的事情。 於是,衛懷信在經歷過第一場手術後,又被救護車送回南城綜合醫院,再次推進手術室。 又是好幾個小時的開顱手術過去,等衛懷信不再像個完整的人,遍體鱗傷地被送進重症監護室,南城的天暗過,又亮了。 主刀醫生是國內腦科權威,但他也不敢保證什麼,只說衛懷信的命暫時搶回來了,能不能守得住,還兩說。 這位頭髮半白的主任安慰人時,反覆強調道:“那可是十樓啊,十樓,沒當場摔成爛泥,已經是生命奇蹟了。” === 衛懷信從縣城醫院轉去南城醫院時,方未艾並未跟隨,而是換了陳副隊同衛家父母前去。方未艾跑去和荊鳴匯合,荊鳴告訴他,杜若予經過搶救已經穩定下來,雖然她也被送進縣城醫院的監護室,但醫生們的口風顯然樂觀許多。 方未艾唸了句阿彌陀佛,先聯絡上自己的師父鄭道國,一個小時後,鄭道國拄著柺杖,帶著王青葵和杜衡餘從業縣趕來了。 監護室的探視有人數限制,這對父子一商量,由王青葵換上無菌服進去,他進去了十多分鐘,出來後杜衡餘剛問怎麼樣,他便捂著兩隻老眼哽咽地哭開了。 杜衡餘嚇一跳,“你哭什麼?我妹她很不好嗎?醫生不是說搶救及時,明後天就可以轉去普通病房嗎?” 一旁的方未艾和鄭道國也被王青葵的陣勢嚇住,鄭道國叩叩柺杖,緊張道:“老王,你別嚇唬人。” “我哪有嚇唬人!”王青葵揉著眼睛哭,“我自己的女兒我還不清楚嗎?她的命雖然救回來了,可她的魂不見了!” 誰都知道杜若予的魂去了哪裡,可誰也不是大羅神仙,誰都幫不上她。 杜衡餘垂頭喪氣,卻還強自安慰老父親,“不是都還活著嗎?等他們都好了,魂也就回來了。” 第二天,杜若予果然從監護室轉去了普通病房,王青葵本來想留在醫院親自照料女兒,杜衡餘把他勸回家,換來更方便照顧杜若予的嫂子。 嫂子溫柔心細,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