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藏心哪。”歸寒邪衝她一笑。
御凰雪掌心裡有汗,歸寒邪的汗和她的汗融在一起了。
“不是子時才去?”她擰了擰眉,狐疑地產問道。
“錦珠兒會揭穿你的,我們快走。”他低低地說道,雙眸裡閃著寒光。
御凰雪看了他一眼,用力縮回手,在裙子上抹了幾把,輕聲說:“那我們快點吧,趁他們還在狂
歡,早走早脫身。”
“跟緊我。”歸寒邪轉身往吊腳樓底下鑽。
四周黑黝黝的,不時有人的聲音傳過來。似乎隔得很近,但仔細去看,又看不到人影。
“會不會發現我們?”她有些擔心地問道。
“不要怕,是有陣法的,他們不敢闖進來,只有我有這個膽量。”歸寒邪小聲說道。
“我真懷疑,你才是門主。”御凰雪停下腳步,緊緊地盯著他的背影。
“我?”歸寒邪扭頭看了看她,低笑道:“我也想當門主,這樣可以光明正大地放走藏心,討你的歡心。”
御凰雪不動。
“快走吧。”歸寒邪拉了她一把,低聲說道:“快到了,我們得抓緊。錦珠兒詭計多端,她聽說我帶回了一個女人,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你。”
那倒是……
錦珠兒就是個惡婦,毒婦!
二人穿過了十幾棟吊腳樓,到了一片漆黑的竹林中。
歸寒邪停下來,拿出火摺子,吹亮了火苗
兒。眼前有一個小石屋,沒有窗子,鐵門鐵鎖。
“誰?”緊張的問話聲從前面傳了過來。
“是我。”歸寒邪舉高火摺子,照向前方,把腰牌遞了過去。
黑暗中走出了幾道身影,都是看守大牢的人。
“大師兄怎麼來了。”其中一人接過了腰牌看了看,疑惑地問道。
“提審。”歸寒邪走近他們,唇角輕揚,拿回了腰牌。
此時風起了,歸寒邪手中的火摺子被吹滅了。就在這一瞬間,御凰雪聞到了血腥味兒,衝得她頭暈。
火摺子再亮起的時候,只見看守都倒在了地上。
“進去。”歸寒邪開啟鐵鎖,推開了門。
“藏心,沐雨。”
御凰雪衝進去,一眼就看到了藏心和沐雨,他們被吊在正中的鐵柱上,但看上去衣衫完整,並沒有皮外傷。
那二人緩緩睜開眼睛,疑惑地看了一眼御凰雪,突然眼睛一亮。
“小主子。”
“你怎麼來了!快走!”
“我們一起走,他會帶我們出去。”御凰雪奪過歸寒邪手裡的短刀,用力割開他們身上的繩索。
“不知道,只有我們兩個到了這裡。他們沿路去找人,我們沒遇上。”藏心揉了揉手腕,扶住了她,擔憂地說道:“你也是被抓來的嗎?你沒事吧?怎麼會和阮皇子一起來?”
“他是這裡的人,是假的阮皇子。”御凰雪看了一眼歸寒邪,眉頭擰了擰,“好了,我們走吧。”
“走。”
沐雨從牆上抓下了兩把刀,一把丟給了藏心,一把緊抓在手中。
“居然沒有給你們用刑。”
御凰雪有些疑惑地看著二人,別又是假扮的吧。為什麼只有手腕上有繩索磨破的傷,身上別的地方全都沒事?
看出她的疑惑,二人苦笑,根本說不出口。他們只是侍衛,武功絕對比不上歸寒邪這些人。當初就是憑著一股子忠心和拼死的精神,才保下了御凰雪。現在身上全是舊傷,更不是這些心狠手辣的殺手的對手了。
被帶到這裡之後,他們確實沒有用常人認為的酷刑,而是給他們喂藥。喂的都是效力極可怕的藥物,有的會讓他們渾身發冷,如墜冰窖,骨頭都僵掉了。有的是熱,只消一眨眼功夫,人就像被丟進了火堆裡,那感覺真是怕。
還有一種藥,那就是最下三濫的,不管你有多強大的自制力,也抵擋不住那藥發作之後的可怕動靜。
他們兩個大男人被綁著,強行被喂下那些藥之後,所受的煎熬太可怕了……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是這樣的境界,連咬舌自盡都不可能做到。
“小主子,我們出去再說,這裡太危險了。”
藏心很羞愧,連累御凰雪要到這裡來救他們。他臉皮脹紅,催著幾人快走。
“到底是真的是假的。”御凰雪伸手就擰他的臉,揪他的頭髮。
“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