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蘇默然再度將問題丟給她。

這感覺就像兩個人在踢皮球，你來我往，彼此都不讓步。

林謹言忍不住對著空氣翻了個白眼，嘲諷勾唇，直接懟上人了。

“你長了個腦子幹什麼用的？這麼簡單的問題還要我說出來，我感覺你這麼弱智並不適合我。”

“……”

電話那頭，三樓主臥的落地窗前。

身穿白色西裝的男人蹙眉坐在懶人椅上，泛著幽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下方像只貓一樣的小丫頭。

沉默許久，他反唇相譏。

“呵！人不大，口氣倒是比一般人都大，你是打算以這樣的方式，讓我牢牢記住你嗎？”

他話裡的諷刺，林謹言聽出來了。

她也不在意，挑了挑眉，漫不經心地從院子裡摘了一朵白色的花，開始把玩起來。

“默然哥哥，你想多了。”

她就是單純不喜歡他而已，至於原因……太多了。

“三樓，我房間。”

黑暗中，蘇默然說完就掐斷通話。

門口佇立著的清瘦女人，身形晃了晃，看起來有些搖搖欲墜。

女人腳邊碎落的瓶子，還有一地的紅色液體，都顯得她有些狼狽。

“默然，你。”

“你都聽到了，不是嗎？”

蘇默然側眸，銳利的目光像是利刃一般劃破黑暗，連帶著，狠狠劃開了女人的心。

聞言，顧清月臉色瞬間蒼白。

她失望地搖著頭，對他的突然轉變，還是覺得無法理解。

“為什麼？明明之前的時候。”

“你沒能瞞住我一輩子。”

男人的語氣，無情且冷漠。

顧清月緊緊握著拳頭，嘴唇都要咬破了。

十多年的陪伴，五年的感情都比不過一個她為愛撒下的謊嗎？那他之前對她好，都是假的嗎？

“默然，你捫心自問，你真的不愛我嗎？如果不愛，為什麼在剛剛都沒有答應老爺和林家小姐訂婚的事情？”

蘇默然眉頭緊鎖，還沒開口，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道戲謔的聲音。

“他愛不愛你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一定做了什麼讓他發現自己愛錯人的事情。”

林謹言越過顧清月，憑著記憶按下了房間的開關。

“啪”的一聲，燈亮了。

顧清月看著突然冒出來的林謹言，原本準備好的措辭突然忘了。

這個女人，為什麼那麼眼熟？

純白的無袖旗袍，上面用同色的繡線繡著牡丹，不細看很難發現。

烏黑的長髮在腦後已經被盤成髮髻，額前散落著幾縷秀髮，整個人處於成熟和甜美之間，有股說出來的魅惑。

尤其是那紫色的眸子，亮得詭異。

“你是……林小姐？”

顧清月猶豫地張了張口，清秀的臉露出了難過委屈的神情。

不知道，該以為她被欺負了吧？

看到顧清月，林謹言心裡真的挺不舒服的。

她不舒服，那就一起不舒服好了。

膈應不死他們，算她輸。

傲嬌地哼了聲，她才怒了努嘴。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林謹言，你就是那個默然哥哥傳說中的青梅竹馬？看著……也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