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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白衣書生這一番說法,真是字字珠璣,句句鏗鏘,令人耳目為之一新。婉兒聽了,神態迷惘。小神女聽了,面帶驚訝,她已暗暗判定,這個白衣書生,絕不可能是東廠的鷹犬,東廠的鷹犬,絕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只有明達智慧之士,心存博愛,才能說出這樣震動人心的話來,當然也不是一般儒生能說出的話。這個白衣書生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是神秘的杜鵑?杜鵑有如此的見識和修養,那更是奇人了!

小神女以奇異的目光打量了白衣書生,一揖而說:“剛才聽先生一席話,真是勝讀十年書了!”

白衣書生慌忙回禮:“兄臺別過譽,在下區區幾句,在某些人聽來,是大逆不道了!”

“哦?先生不擔心我向官府告發麼?”

白衣書生一笑:“兄臺不是這樣的人。”

“你看我是什麼人了?”

白衣書生略略打量了一下小神女,又看看婉兒,搖搖頭說:“在下愚笨,看不出兄臺是什麼人,但絕不是告密的小人。”

“要是我是這樣的人呢?”

“那在下認命好了!”

小神女一笑:“你放心,我才不想去招惹麻煩。”

這時,船家將熱騰騰的飯菜端上來了,還有一壺好酒。小神女問:“先生飲酒不?”

“在下可以飲兩杯!但不敢多飲,怕酒後失態。”

“這船上沒外人,先生怕什麼失態?”

“兄臺說的也是。”

他們一邊飲酒,一邊閒談。小神女在閒談中,有意將話題轉到東廠人的身上來,小神女問:“先生,你有沒有聽聞長沙的事?”

“在下沒聽聞,只知道長沙城內外戒嚴,城門緊閉,不知出了什麼事故。”

“吉王府在豹子嶺的皇莊,一夜之間,幾乎所有東廠的人,給人殺掉了!這麼一件大事,先生沒聽聞?”

白衣書生神態驚愕:“真的有此事?怎麼在下沒聽聞的?怪不得城門緊閉,不讓人出入了!不過,東廠的人也太過橫行霸道了!迫害人的手段又十分殘忍,弄得天怒人怨,早該有人去收拾他們了!”

婉兒問:“東廠人這般的橫行霸道,怎麼官府的人不去管管他們的?”

白衣書生啞然而笑:“小哥!你太天真了!官府的人見了他們,等於老鼠見了貓似的害怕,還敢去管他們?他們只希望東廠的人別找上他們,就謝天謝地了!

“東廠的人怎麼這般的可怕?”

“怎麼不可怕?他們是皇帝的耳目,代表皇帝在各處巡視,得罪了他們,就是得罪了皇上,輕則斬首示眾,重則滿門抄斬,你說可怕不可怕?甚至連皇帝老子也管不了他們。”

婉兒又好奇地問:“怎麼連皇帝老子也管不了的?他不是最大的嗎?”

白衣書生大概飲多了兩杯,出言無忌了:“什麼最大,最大的是歷代東廠的大當家,他們才是真正的皇帝,皇帝除了好色好玩,別無一能,要不在下怎麼罵他們全是一些平庸無能之輩?他們成了東廠大當家手中的一個木偶,任由大當家來擺弄,弄得君不君、臣不臣的,將整座大明江山,搞得亂七八糟,烏天瘴地,民怨四起,外患入侵。”

小神女問:“現在這個皇帝也是這樣?”

“現在這個皇帝,也是一個樣,不務正業,放著國家大事不管,任由魏忠賢這個東廠大當家胡作非為,要不,楊璉、左光斗等大臣怎會慘遭殺害,家屬充軍萬里?”

“這個皇帝在幹些什麼?”

“每天在宮中鋸木板、削木頭、弄墨斗,打造一些傢俱玩,說他是一個木匠還差不多!”

婉兒問:“皇帝怎麼去做木匠了?”

“這才是古往今來的荒唐事。魏忠賢這個大奸賊,不但投其所好,還在他製造傢俱忙得暈頭轉向的時候,特意拿些奏章、呈文叫他批閱,這個糊塗荒唐的皇帝,發脾氣了:‘你不見朕正忙著嗎?什麼奏章、呈文,你去批閱好了!別來煩朕。’所以魏忠賢便獨攬大權,胡作非為,皇帝人稱萬歲,他卻稱九千歲。太子、公主只稱千歲,他比太子、公主還多八千歲,可見他囂張拔到了何種境地?連太子、公主都要買這大奸賊的怕,一般地方上的官員,見了東廠的人,怎不害怕?這樣一個糊塗透頂的皇帝,你叫他怎麼去管?他一心只放在製造些桌桌椅椅,門雕窗花,做一個木匠上,將國家大事全交給魏忠賢去管理了!”

婉兒聽了好笑說:“怎麼世上有這麼一個皇帝的,皇帝不做,去當木匠。”

“這才是一樣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