癢。
腿上突然奇癢難耐。
渴。
喉嚨好像要燒起來一樣。
田嬌驀地就難受極了,她看一眼還在跟對方爭執食物問題的喬懷三人,又看一眼勤勞運屍的周念,幾步踉蹌著在一條破凳上坐下。
狼狽地坐定,田嬌急促喘著氣,臉上是不正常的燒紅,熱汗直下,喉嚨幹得彷彿要冒煙,她此刻連說話都顧不上了,一隻手使勁伸到小腿上撓,那力道,一下子都見了血,可是還不夠,癢得狠了,她真能下手,煩躁地在自己腿上使勁抓。
稍微止了點癢,那種火辣辣的疼痛感卻又上來了,像在傷口上澆了辣椒水似的,她想叫人,叫陸華語,叫喬準喬懷,甚至叫周念,可是喉嚨幹得她連半分聲音都發不出,簡直快死掉了,她用力在自己腿上重重一抓,指甲縫中都帶起了幾縷血絲。
咦,這是什麼鬼東西?
田嬌抓癢的動作一頓,看著自己指甲上一小塊粗糙的物質,那東西上面沾著血,她摸了摸,硬硬的,有點滑,透過光線,她看到那東西微微泛藍,有點像是……鱗片?
臥勒個大槽真的是鱗片啊!
田嬌緊張地看向自己的小腿,果然在膝蓋下面點的地方發現一塊不大不小的缺口,此刻血糊糊的,像是被剝走了指甲蓋大小的一塊皮,但她那詭異的身體復原能力在此刻起作用了,不等她觀察清楚,那血肉模糊的地方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被修復,她伸手在小腿上抹了抹,除了一縷血之外,已經看不見傷口。
剛才那種恐怖的癢感也消失了,喉嚨的燒疼感尚存,但還能忍受。
可是這手上的鱗片是怎麼回事?
難道她被暴露狂養成了鯉魚精?
不能想,絕對不能想,細想眼睛都要哭瞎!田嬌抖著手將那片疑似魚鱗的東西扔得遠遠的,急匆匆掀下裙子將自己的雙腿蓋住,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躥出一條魚尾巴來,想到暴露狂一臉興奮地捏著自己的短尾巴搖來搖去,田嬌簡直抖得站不起來!
“咔嚓!咔嚓——”耳邊傳來清晰一致的聲音,似乎是從窗邊傳來的,田嬌看一眼喬懷三人,他們還在跟那蘑菇頭少年扯牛皮,似乎半點沒聽到那愈來愈近的混亂咔嚓聲,她便自己疑惑地朝視窗看去。
透過被周念半開啟的窗戶,仗著極佳的視力,她看見,小店正外面的對街馬路上,十幾只喪屍正匍匐在地上,爭先恐後的搶奪著馬路上的碎屍,在她看去的時候,一隻正咬著一截大腸的喪屍抬起頭來,田嬌清楚的看到了它噁心的尊容,當下恨不得自戳雙目。
當她看一眼窗邊的周念……那個變態正半趴在窗戶上,他雙手撐著下巴,眼巴巴地望著馬路上進食的喪屍,從他泛紅的眼底,田嬌看到了兩個猩紅大字:垂涎。
馬路上的生肉越來越少,他們處在這裡,生人氣息多,很快就已經有一兩隻喪屍橫過馬路朝這邊行來了,田嬌連忙警告自己鎮定,握緊身側的唐刀,衝著就快要打起來的陸華語幾人道,“喪屍來了!我們要儘快離開這裡!”
幾人一下子放棄了爭吵,嚴陣以待。
“我知道前方縣城有一個軍用防空洞,咱們可以去那裡。”陸華語說完,示意喬懷喬準準備好武器,徹底沒再管對方三人,儘管認定了是對方偷走了他們的救命食物。
十來只喪屍,從行動速度來看應該是還沒進化的,傾盡全力,大家一起上的話,他們還是勝算頗大。
為了避免待會兒被喪屍堵死在小店內處於劣勢,喬懷一馬當先,率先一腳踹開了門,大門一開正好撞上第一隻慢移過來的喪屍,喬懷利落的西瓜刀往前一送,噗哧一聲給喪屍的腦門開了瓢!
腦漿濺了一地。
“啊!”縮在最後的蘑菇頭少年慘叫一聲。
緊挨著他正要衝出去的田嬌上去就給了他屁股墩兒一腳,“你叫個屁啊!生怕不能將更多怪物引過來不是!”這他媽究竟是不是男人啊,沒見過這麼膽小的,殺個喪屍都跟強x了他似的。
另外幾人已經紛紛握著武器出去了。
田嬌擔心人手不足陸華語三人受傷,握著唐刀也趕緊朝外跑,卻被身後的蘑菇頭少年緊緊抓住了裙子邊緣,少年細弱的聲音抖得跟放短屁似的,噗噗地響,“小、小姐姐……你你你別出去,那那那些怪物可是吃人的……”
姑奶奶知道它吃人!不吃人還打個屁的喪屍啊!
田嬌一腳將他踹冬瓜似的踹開,狠狠呸了他一口,“你小子再拖著我裙子跟個娘們兒似的唧唧歪歪,耽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