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地方?”這次發問的是慕少卿。
“我曾經和他走過,居住過的地方。”頓了頓,她說:“但凡跟我有過回憶的地方,他都不會去。”
他被現實傷的千瘡百孔,最想避開的人就是她和顧維,又怎麼會出現在那些地方呢?
半晌之後,徐澤甕聲甕氣的說了這麼一句話:“也許這些地方能找到他也說不定。”
白素眼神很黑,很沉靜,呼吸一如往常平緩,她緩緩閉上雙眸,掩去眼底最後一次潮潤,她知道他不在
世界之大,她好像真的找不到他了。
4月19日,徐澤去非洲,易笙去美國舊金山,喬梁去西藏苯日神山,他們不放棄任何希望。
徐澤對白素說:“我答應過你,一定會把阿衍帶回來,哪怕像只無頭蒼蠅一樣亂飛亂撞,我也要找到他。”
“如果一直找不到呢?”很奇怪,白素現如今竟能平心靜氣的跟別人談論起楚衍。似乎知道他還好好的活著,就足以讓她感念一生了。
“只要我呼吸不停止,我就會一直找下去。”這是徐澤的心裡話,同樣也是易笙和喬梁的。
就在徐澤他們離開首都的第二天,首都發生了大規模示威遊行,首都國民圍堵總統府,各大州也紛紛發生政府圍堵事件。
先是總統楚衍生病,接著是楚修文手術後住在重症監護室裡昏迷不醒,一夕間讓國民對當局信心產生了動搖,巨大的恐慌激發了一系列抗議熱潮。
4月20日,不斷有電~話打進素園,大部分是王室保守派,白素拒接。
陳惠來見白素,就連慕少卿、邵凱、白毅也來了。他們說再沒有人出面的話,國會將會被迫進行總統繼承改制,這本不算什麼,縱使楚家人不當總統,有才能的人當上總統也是一樣的,但這樣一來勢必會引起內亂,大部分國民也接受不了楚家人下位
有90%的人網上投票支援白素暫代總統之位,對她當國務卿時做出的成就予以肯定和稱讚,支援率持久不下。
那天晚上,白素失眠了。
她給楚衍打電~話,“嘟嘟”聲響了一遍又一遍,她緊緊握著手機,姿勢落寞,回應她的始終是暗夜無聲。
早晨5:30,她躺在床上,睜著眼睛說:“早安,阿衍。”
身邊沒有人回應她的話,原來失去他,這個世界竟是那麼荒涼。
那天早上,因為她一夜未眠,頭隱隱作痛,但卻在晨曦中開啟了電視,她知道今天國會將會進行最後一次會談商定議案,現場直播。
天有些陰,首都夏天一向如此,連綿不斷的雨,隨處可見迷濛一片。
白墨倚在門口問她:“你今天會去國會嗎?”
“你覺得我應該去嗎?”她這樣反問白墨,並不代表她希望白墨能夠給她意見,或許她只是自問自答。
“不管你做任何決定,我都會支援你,但是媽媽,外面現在很混亂,總要有人站出來,如果那個人像爸爸一樣還好,倘若那個人沒有這樣的本事,那爸爸忍辱負重那麼多年又是為了什麼呢?國家現如今好不容易一片太平盛世,不能因為這樣的原因就亂了起來。”白墨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凝重。
老實說,白墨如此憂國憂民,讓白素感到很欣慰,至少在這麼小的孩子心中裝滿了愛和感恩。
國會大廳裡,臺下記者擠得密密麻麻,隨處可見攝像照相機,足有千臺以上。
白素站在素園大廳裡,跟吳為和一眾傭人看著直播畫面,鎂光燈閃爍著,光亮炫目,國家政要全都聚集在一起,談話壓抑而沉重。
鏡頭移到慕少卿的臉上,他有些疲憊,似是沒有睡好,鏡頭拍到他的時候,他靠著椅背,英俊的臉龐上有些漫不經心。但表面看來那麼專心聆聽的一個人,私底下卻在半弧形的會議桌下面發簡訊。
白素為什麼會知道呢?因為白素的手機響了。
慕少卿說:“你說若干年之後,楚衍會不會把你忘了?”
白素勾了勾唇角,看樣子某人開始激將法了。
“有可能。”白素回覆了一條資訊。
“你正在家裡看電視吧?”
“很難猜嗎?”這麼大的事情,至少有95%的人都在關注會議程序和結果。
“你說楚衍會不會也在看?”
“很難說。”也許在看吧!
“如果我是你,他越想忘記我,我就越寒磣他。他不是不想見我嗎?我偏偏讓他每天看到我,像噩夢一樣纏著他,不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