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央追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他高低忍不住,臭罵一句。
“梁衡之,我說你虧得是個男人。”
起央追舒坦了,眯眼回想之前。
“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那麼能藏能裝。”
“我看你們的關係也不怎麼親厚,你護的哪門人啊,她好像很怕你呢,在你面前都不敢抬頭。”
“........”
不說還好,梁懷惔的動作一頓,他陷入了回憶,想起來他那不敢多看幾眼的妹妹。
許久沒有見了,多久?
沒多久,也就三年零四個月二十一天,算上過半的今日,二十二天了。
已經這麼久了嗎?他怎麼覺得過去沒多久。
細細掰著手指頭算,小阿囡,今年十五了。
一如既往的嬌柔,乖巧,恬靜。
她好像又長高了,以前就到他腰腹,如今以及胸膛。
膽子較從前小了很多。
也是,怎麼會不小呢,她過得那樣苦,宮裡都是披著人皮的獸。
將她放到偏殿裡,保護也成了禁閉。
從前還是個麵糰子,粉□□白的,哭起來可愛又可憐,笑起來甜甜的。
最愛窩在他懷裡喊哥哥,抱著手臂晃啊晃,那軟糯糯的樣子,把心都磨軟了,真叫人恨不得什麼都掏給她。
是啊,那是他唯一的妹妹。
如今也是他名義上的妹妹,只是再不能回到以前的光景。
而他,冠著梁姓,也不配稱之為哥哥了。
........
“梁衡之!”
梁懷惔被大叫驚得回神,他從回憶裡面勉強抽身。
“什麼?”
起央追看他兀自入了迷,他自說自話講了一堆,敢情他一句沒聽。
如今也不好得多說什麼,“你妹妹來了。”
提到妹妹這個熟悉的字眼,對上腦海中的那抹身影,抬起眼卻很失落。
對面站著的,不是他羞不敢見的阿囡。
而是著一襲水芙色對襯收腰託底羅裙,雙袖織了茉莉,綰著雲髻的梁懷月。
“二哥哥。”
梁懷惔不冷不淡,沒應,只給了個眼神。
她身側還站著梁懷硯的新婦,論輩分,合該梁懷惔叫她嫂子。
可是兄弟二人不睦,梁懷硯他都不待見,別說他新婦。
季玫煙也不好乾站著,她向來禮數週全,按尊卑給梁懷惔福了禮,叫。
“二殿下安。”
梁懷惔也不知起的什麼心思,這會他應了。
極傲的一聲,“嗯。”
好在兩人也不尷尬。
季玫煙窺見了梁懷惔旁側的起央追,想起在酆館被他打量過頭的事,下意識往梁懷月身後躲了躲。
適才,撞了船,外頭懂事的僕役已經出去交.涉了。
來遊湖的人非富即貴。
說到富貴,誰能比得上天家的富貴,所以梁懷惔不打算出面。
誰知道撞上“自家人”,雖說梁懷惔和梁懷硯暗地裡水火不容,兩人只維繫表面。
梁懷月也不好見面裝傻,再者誰當儲君都說不準。
今日,她見了梁懷惔也有別的心思,想跟從他身邊的起央追那打探個意思。
西域此來為聯姻,宮內除了黎美人穿出喜訊外,父皇對聯姻的事一概不提,為此梁懷月心裡還是頗急的。
西域雖小,卻也是富饒的國邦,但遠在塞外,梁懷月並不想嫁。
本該也輪不到她嫁,她那四妹妹就該是合算的人選,可如今黎美人日漸得寵,保不齊父皇為了面子,將她這個稍出色的女兒送去西域充面子。
正巧今兒個“撞”上了,也不需要她再找時機。
誰知道,她還沒想好如何開口呢,對面兩個男子,跟她有血緣的神色淡漠。
沒關係的那位正主,一句話就把她問住了。
起央追看著梁懷月說道。
“衡之,我這些日子在茶館聽說書的嘮過幾嘴,自我西域使臣踏入汴梁,坊間都在瘋傳,三公主原先與西律的傅忱有訂有親事。”
“我正好奇呢,尋不著邊,如今見了三公主,恰要問一問,你與傅忱是不是真的啊?”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的臉色皆變了。
*
自一場十月雪後,晴好的天一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