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靠在離影的身邊!她不可以那麼自私……
“你已經做了很多,足夠了……「灼魂」之術根本就沒辦法化解……我肩上那塊東西已經從淡紅色變成了鮮紅……等它變成黑色的時候,也是我這個真正承載著十殿圖之秘的宿體真正發揮作用的時候……所以,那個人不會放過我的……他之所以還沒有行動,不是因為不忍心對我下手,而是我這個工具還沒到可以使用的時候……”
濯疏言的手指緊緊摳著離影的背,離影當然知道她有多疲憊……
“別說了休息一下吧……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不會讓他傷害你!”
濯疏言卻是淡淡搖了搖頭。
“沒用的……他和澤天行不同,現在已經沒人可以阻止他了……當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受害者的時候,其實他已經在謀算別人。所有發生在他身上的所謂傷害和風雨,都是他故意去承受的。因為他深知「要割禾就要先彎腰」的道理!他所有的犧牲都是暫時的,他為的是最終的勝利!為了那一天,他可以利用身邊所有的人!包括他深愛過的女子……我算什麼?我的生命都是他給予的,他只會將我當作他的所有物任意驅使,他不可能會放過我……但其實我並不怕……”
濯疏言深吸一口氣平復了自己的情緒離開了離影的懷抱抬眼看著他。
第一百九十五闕、快遺忘的
“五年前輕留給我一封信,當時還是你轉交給我的。他已經將神醫府那晚的事都寫了下來。我爹……不,那個人從小就教授輕武功,他培養輕當然不會是因為他覺得輕是個可造之才,他需要的只是一個幫他做事的棋子。我相信輕在兒時什麼都不知道,在他了解真相後他就開始後悔。所以在下山以後,他在暗中一次次的破壞了那個人的計劃。商霖鎮,魚鳧,焚琴島,京城,白帝城,苗疆……這一路上雖然輕一直都被我忽略,雖然他一直被其他人排斥……可他一直默默陪著我,明面上是幫著那個人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但實際上每次我們遇到什麼危險可以順利的化險為夷都是因為輕的幫忙。輕為我做得太多了……那天晚上他本想和那個人劃清界限,還讓他中了一種雖不厲害但是卻很難拔出的慢性毒素,相信迄今為止,那個人的身體裡都還殘留著那種毒素。只是輕沒想到那個人會那麼心狠,順勢就讓神醫府上下所有人都為他唱了一出好戲,那麼多的人,實際上都是為了輕和無伯父而陪葬……那個人是絕不可能會允許任何不忠於他的人留在他的身邊,所以輕和無伯父他一定是容不下的……輕當時全身經脈盡斷,五臟六腑全被震碎,他拼命留著一口氣為什麼?只是為了讓我知道,即使他沒有辦法幫我阻止那個人,起碼也已經為我種下了生機……他說的對,我怎麼可以浪費他那麼辛苦為我創造的機會?那個人想要的是整個天下!真正有野心的人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相當的驕傲自負,甚至都已經到了病態的地步。在他們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之前,他們不會讓自己有任何損傷,因為他們不能允許有任何因素影響到他們,但是如果他們得到了想要的也一樣不會允許自己有任何損傷,因為他們要長命百歲的享受著那得來的一切。所以那個人一定會來找我,因為這個天地間只有我可以幫他徹底解了輕下的毒。所以,我不會怕,他有求於我……即使……即使他從不把我當成女兒……我也有資格和他對抗!”
離影心下輕嘆。
“何必佯裝堅強呢?其實女孩軟弱一些沒什麼的,你完全可以依賴別人……為什麼你總要這樣勉強你自己?你知道嗎?你周圍所有的人都想要幫你卻都不知怎麼幫你……看著你什麼事情都自己承受的樣子就讓我們心痛……其實你完全可以讓別人為你分擔一些……”
濯疏言卻是苦笑著搖搖頭……
“女孩?如今我還是女孩嗎?我早已不再年幼了,更何況我就連是個完完全全的人都算不上……我只是個怪物……儘管我這個怪物的產生原本是源於一個美好的願望,可在經過歲月這條長河的洗滌之下,所有的一切都變了質……”
離影微微蹙眉。
“不要這樣說自己……”
濯疏言卻是苦笑著搖頭。“我只是在說事實……不必為我擔心,這五年來我已經完全接受了這件事……”
夜,在經歷過最黑暗的時刻之後,悄無聲息的開始漸漸消退,黎明,在不知不覺間緩緩接近……
不管世人多麼不捨,這日升月移也沒人可以阻止和改變……
離影,或者應該說是祭訣離,他從未覺得夜晚是如此的短暫,他從小就不喜歡黑夜,小的時候是因為碎痕樓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