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疏言卻是垂眼笑了笑。那笑容帶著一絲瞭然!一絲無畏,一絲沉著。
鍾離雲初在她身邊看著她的笑容,這濯疏言不再是之前那個單純的什麼都不懂的丫頭了。雖然她在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成長和改變,但始終還帶著一絲逃避和軟弱。但此刻她卻像是已經下定了決心。看了看坐在對面的蘇殘雪,鍾離雲初知道她之前去找過濯疏言,而濯疏言也因為和蘇殘雪短暫的會面而發生了境變。鍾離雲初笑了笑,也就只有蘇殘雪擁有這種召喚力和影響力。
“槐尋郡主有所不知!這【九天】針法雖然神奇,可不是什麼病都能用。九天固然有強大的力量,可所救之人的五臟六腑必須是完好,就好比是一座房屋,若樑柱都已經腐朽,即使將外表修葺的多麼光鮮也總有坍塌的一天。人的五臟六腑也是人之根本,郡馬因為思念沐華郡主,五臟六腑已經衰竭,九天於郡馬來說根本沒有用處。至於我母親和郡馬之間的恩怨,請怒疏言年紀輕不懂事,疏言只是知道自己是一個大夫,不管所救之人曾經做過什麼,對疏言來說都一樣是條活生生的命。
?”
濯疏言很清楚槐尋郡主這番話是為了挑撥自己和澤湮墨之間的關係,槐尋郡主一定認為,若澤湮墨知道自己明明有辦法可以救澤天行卻不救,就一定會懷疑自己記恨當年的事而故意在報復。
但自己相信澤湮墨,即使自己不做這番解釋澤湮墨也不會被槐尋郡主影響,她說這番話是為了堵住其他人的嘴,她不想聽到別人在背後用什麼難聽的話來議論澤湮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開始想要保護澤湮墨了,儘管這個男人並不需要自己的保護,可她還是想要儘自己一切的能力為澤湮墨擋去傷害。
鍾離雲初湊近澤湮墨。
“感動嗎?”
澤湮墨在愣了許久之後,緩緩點了點頭。
此時,子軒修意駕到。這國宴至此算是真正的開始,宮女和內侍魚貫而入,各式各樣的佳餚一樣接著一樣。濯疏言吃得不多,覺得飽了就開始幫小魚兒剝水果。九夷和天歌的表演一個接一個,小魚兒邊吃邊看得手舞足蹈,濯疏言卻一直若有所思。
滿朝文武推杯換盞,到了煙花燃放開始的時候,子軒修意宣佈所有人可以出去找自己喜歡的地方欣賞煙花。小魚兒剛剛就和兵部尚書的小兒子交上了朋友,這會兒兩個小孩早就竄的沒影了。濯疏言和鍾離雲初一起走出了承德殿!選了一個沒人的角落坐下。澤湮墨原本想跟去,不過他到底是個候爺,很多人圍著他寒喧,他暫時脫不開身。
鍾離雲初的手中抱著一罈酒,是子軒修意特意賞的梨花落。倒了一杯給濯疏言。
濯疏言喝了一口!微微蹙眉。
“這是什麼酒?味道有些怪……”
再喝了一口,濯疏言眉頭卻皺得更緊。第三口入喉,濯疏言突然覺得眼晴很酸,好想哭……“這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喝著它就讓人覺得心裡很不舒服?”濯疏言看向鍾離雲初。
“是梨花落……”
“梨花落?不可能……和我之前喝的味道完全不同……”
“不同的不是酒,而是你的心。”
“我的心?……”濯疏言喃喃。
“以前你心思單純,沒有什麼煩惱,自然品不出這酒裡的苦澀,可如今你變了,你知道你的生活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簡單,就連你一直認定的感情也開始動搖,所以你開始知道人生並不是只有甜,還有酸,澀,苦。”鍾離雲初自斟自飲。
“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梨花落?就是因為他的苦隱藏在梨花那無暇清香的背後,喝了梨花落的苦,似乎就覺得自己的心沒那麼苦了……”
濯疏言怔怔看著手中的酒杯。
“我……我好像同時喜歡上了兩個人……鍾離大哥?我是不是很壞?……我一直都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我總是很在意澤湮墨的情緒?當他寒著臉時我就想讓他笑一笑,當他用悲傷失望的眼神看著我時我就好難受……其實我不是沒有感覺……我只是一直讓自己不去想……當輕跟我說成親的時候,我的眼前閃過澤湮墨的臉 …這是喜歡吧?可是我也喜歡輕啊 ”
鍾離雲初微笑。
“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前,不如聽我說個故事如何?”
濯疏言點了點頭。
“有一個男子,他有一個兩情相悅的愛人。一次意外,這個男子被另一個女子所救。救他的那個女子對他一見鍾情,那個男子因為感恩,一時沒有拒絕那個救他的女子,那個男子讓自己的愛人給自己時間,他要找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