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了,可見我今天確實幹了一件挺轟動的事情。
“說實話,有點難受。”我裝模做樣。
“哪裡不舒服?是不是想吐?”弗萊德皺著眉頭問,眼神裡帶著一絲不安。我從不知道這傢伙原來也會關心人。
“喝的有點多,想上廁所。”我的回答招來了一頓友好的拳打腳踢。
“把我贏的錢拿出來,我請這裡的每個人喝一杯!”忽然我跳上桌子高喊。
“哦!哦!傑夫,萬歲,萬歲,傑夫……”這個時候,即使是輸了錢的人也開始為我歡呼起來。達克拉把我從桌上扛下來,然後許多人用手託著我的背,讓我在酒館內開始飄移,連酒館老闆和他的胖老婆都參與進來了。相信我,這種感覺真棒。
正當酒館內的氣氛達到最高點的,每個人都在縱情歡樂的時候,忽然“砰”的一聲,酒館的門被一腳踢開,走接著走進來的是幾個穿著騎兵盔甲的軍官。
酒館裡頓時安靜下來。
第一卷:雛鷹 第五章 被侮辱和被損害的
在德蘭麥亞,新兵一般只能在輕裝步兵或是長槍手部隊服役,只有在新兵訓練中表現出色的人才有機會轉到重灌步兵和弓弩部隊或是直接升級為小隊長,這個時候就可以成為職業軍人,享受國家的薪資補貼。雖然新兵也可以到騎兵部隊服役,但必須自備馬匹,而一匹戰馬的價格絕對不是普通家庭所能負擔的起的。就算是像我這樣的富裕家庭能夠買得起戰馬,但因為從來沒有接受過相應的騎術訓練,通常也不會去騎兵部隊服役。因此,德蘭麥亞的騎兵部隊多半來自西北部的草原牧民,再不然就是具有良好血統的貴族或是騎士世家的子弟。而這個防區的騎兵基本上都是後者。
正因為騎兵多半出身高貴,享有不少特權,自然不屑於與我們這些步兵炮灰為伍,連營地都沒有和我們安置在一起,平時遇見了也從來沒把我們放在眼裡。他們日常裡飛揚跋扈、仗勢欺人的事情沒少幹過,遇到步兵也常常挑釁示威,無理取鬧。我們都拿他們沒什麼辦法。豈只是我們,即便是同級別的步兵軍官受了騎兵軍官的欺辱,也都只有忍氣吞聲的份了。
這就不難理解為什麼幾個騎兵軍官出現在這個酒館裡,會那麼打擊大家的熱情了。我被人從頭頂放下來,然後大家都回到各自的桌子上,還有些人付了酒錢離開了。酒館裡的氣氛頓時沉悶起來。
“我說這裡怎麼那麼吵,原來是群灰狗喝多了發瘋呢。”踢門的軍官撇著嘴說,這個軍官身材高大,一付趾高氣揚的樣子。他的話引起了同來的軍官齊聲大笑。輕裝步兵的軍服顏色暗淡發灰,“灰狗”是騎兵對我們的蔑稱。
他這句話剛說完,屋子裡頓時就有人變了臉色,可畢竟沒有人願意冒這麼大風險和騎兵軍官過不去。而這些多半都是從小接受過軍官教育的貴族子弟,雖然傲慢無禮面目可憎,但他們的身體素質和格鬥技巧卻的確比普通步兵軍官高出許多。
“這裡有條灰狗灌醉了,我就說嘛,喝酒是真正的男子漢乾的事情,這些二流男人不該來這種地方啊。”說著,他用靴子踩住了醉倒在地的法特爾的腦袋晃來晃去,神態間帶著說不出的輕佻。
喝多了的法特爾受不了這搖擺的刺激,忽然大口嘔吐起來,穢物幾乎全盤吐在騎兵軍官的褲子和靴子上。
那個軍官立時變了臉色,狠狠一腳踢在法特爾胸口,把他直踢到牆角落,接著衝上去一陣痛毆,邊打邊罵:“媽的,死狗灰皮,居然敢吐在我身上,真他媽噁心。”神志不清的法特爾發出痛苦的呻吟,下意識地蜷縮成一團。轉眼間,原先那個浪蕩刻薄卻又深受新兵愛戴的輕裝步兵小隊長已經是遍體鱗傷了。
我實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不管怎麼說,法特爾是因為和我賭酒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我剛要上前阻攔,身邊的弗萊德忽然沉聲喝道:
“住手!”
行兇的軍官轉過身來,看見出言阻止自己的居然是個輕裝新兵,深感意外。
“住手?你幫我舔乾淨靴子我就住手。”說著,又重重一腳踩下去。酒館裡已經滿是士兵們不滿的切切私語聲,如果不是被身邊的人拉著,有的人已經要衝上來理論了。
“裡達第斯,住手。”這個時候,門口的軍官中有人說話了。說話者大約40歲上下,高大英俊,左手捧著騎士頭盔,站在那裡,像一座有生命的城堡,一把長鬚頗有中古貴族的優雅氣質。他也是這群騎兵軍官中唯一沒有開口嘲笑我們步兵的人。
“埃奇威爾,怎麼了,難道還怕這群灰狗咬人麼?”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