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沫坐不住了,什麼什麼;,安雅患腫瘤了?
這就是她騙自己會離開C市的理由?不接受手術,不面對可怕的化療,一個人默默的等死?
安雅端著快餐盒走進來,看到以沫一愣,接著平靜的笑了笑,“隨便坐啊,還麻煩你過來看我。”
“醫生說的是真的?你得了腫瘤?”
安雅淡淡的點點頭。“老天看我活得太辛苦,準備接我走。沒什麼的,我看開了。”
“為什麼不接受治療?就算老天要收走你,也得將天戳個窟窿再走!呸,我說什麼呢?那個……八十歲老頭都在乎生命,積極接受治療,你為什麼放棄?你不等你哥出獄了?你想賴賬了?”以沫像發連珠炮,犀利的問號一個接一個砸過去。
“安蔻,”
“我叫林以沫!如果是因為錢不夠,我有!”她一激動便說出來。
“肝癌沒救的!我不想把錢砸進水裡!”
以沫不想看她生死由命的苦瓜臉,轉身走開。
“林小姐,你別生氣!”安雅以為她又跟上次一樣氣走了,疾聲呼喚。
以沫是去找醫生。
將銀行卡啪的拍在醫生桌子上。“哪怕捆上手術檯也要讓她治療那個微波什麼的!”她大姐大的氣勢又暴露無遺。
醫生愣了半天神才明白過來,“太好了!”
“有煙嗎?我想抽一根。”
醫生連說有,立即拉抽屜掏出來一根金南京,點燃,遞給她,帶著欣慰的笑容說:“我去安排轉院手續。你再去做做歐小姐工作。有病就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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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沫來到走廊盡頭,貪婪的吸了一大口,又苦又辣,嗆得她差點把肺咳出來。
“沫沫!”她聽到有人在叫她。
掃開眼前的白色迷霧,他就站在那裡,那個灰綠色眼眸的男人。
她愣住,沒料到他會跟來這裡!
他雙手抄在白色長褲插袋內,九頭比例的身材令他像極了時尚雜誌封面上的俊美模特,只是戴著大墨鏡,表情顯得淡漠而僵硬。
作為被惹怒的人,他似乎過於淡定了,若不是他一步步向她靠近,她倒覺得他更適合當不食人間煙火的神。
“這會兒我很忙,改天再算賬怎麼樣?”她趕緊吸一口煙,防止它滅掉。他三哥說不定今天就回來了。誰算誰的賬?
手腕一痛,他奪走了她的煙,眉頭蹙著,狠狠的丟到窗外。
“你姥姥的!誰給你的權利?”她發現跟這男人就沒法好好說話。他真以為自己是神?隨意干涉別人的命運,把別人的命運攪合得亂七八糟還自鳴得意?
他動作快極了,用閃電形容不為過——反剪住她的雙臂,拿身軀將她頂到牆壁上,一甩頭,墨鏡沒了。於是她直接面對他灰綠色的眼眸,像水晶石,又像碧潭,時而平靜,時而洶湧,明滅不定。她還看見他眼底有明顯的青黑。
是熬夜工作呢還是縱慾過度?她莫名的猜測。
他抵得用力,靠牆的肩胛骨痛了。“動作很酷,但是你不覺得在醫院行兇效果很差麼?”他的身後人來人往,她溫婉的提醒他別太猖狂。
男人的眸沉了沉,突然閉上眼睛,唇再次準確無誤的扣在她剛要說話的唇上,他的舌如蛇信倏地鑽進她的口腔,急切的攻入,溫柔的纏繞。
不再有咖啡的香氣,卻是另一股淡雅氣澤,似剃鬚水,又似他自身散發的天然味道。她有些犯傻,有些犯暈,有些貪戀,這就僵在了那裡。
他的舌柔軟極了,或者說他的吻溫柔極了。
溫柔的不像話!
可她喜歡這樣的吻。喜歡他的唇齒纏綿在自己唇齒間的感覺!
當她意識到自己更不像話,怎能津津有味的享受丁霂霆的吻時,身體劇烈的顫慄了一下。臉在燃燒,瞬間爆紅。
他為何不是來發飆的?一大清早的,追過來就是為了跟她玩互吐口水的遊戲?
她拿肩膀推他,推不動,拿頭頂他,頂不動。彷彿在跟一塊穿了衣服的鋼板較勁。
他比她更貪婪,箍住她,抵住她,纏繞她,連掙扎的機會也不留給她。
她只能用嘴了。
又見血了。
“嘿嘿,有點甜,有點鹹,有點腥。”她咂巴砸巴味道,呸!吐了出去。這樣才像自己。
男人好像不怕疼,純淨的綠眸就那樣一眨不眨的凝著她,目光流轉,幽暗深邃,繼而糾結,困頓,竟像歷經了一世風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