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老漢正要接著睡,電話鈴又響了。這邊,二大爺道:“我真是你二大爺!”
“我真是你二大爺!”那王老漢,一掛;手機,卻響了。
王老漢一看:噯呀,真是二大爺!
二大爺,卻把電話掛了,那王老漢打過來他也不接。二大爺,也牛碧;那王老漢買房,借了他幾十萬。
……
二大爺,想弄清啥主題,還是接了;那王老漢,在那頭喊他:“二大爺!”
二大爺回道:“你是我二大爺!”
“咋?還生氣呵?”
這麼,二大爺才道:“問問你朋友,他那最新的文啥主題?”
“說誰?你說的,是顧作家?那個作怪專家?”
……
“你在網上,跟他聯絡呵!”
“聯絡過。這日狗的,他很牛碧的!他不理睬我。”
“不會吧?他跟拾破爛的都能聊。聊聊,就一塊買菜、喝酒。”
“真的呵?這日狗的,真是逮誰日誰。”
“半夜三更的,瞎鬧騰個啥呀?”老伴埋怨道。
“睡你的覺!”
“你待會別碰我!”老伴回道。
“碰你,那也是天經地義!”二大爺不敢說不碰。他,也好這。
……
“死老頭子!瘋瘋癲癲的、神經!”老伴“咕嘰咕嘰”地罵。
“死老婆子!”二大爺,在心裡罵、沒有罵出聲;他,是怕壞了這良辰美景。
啥叫良辰美景呢?二大爺想。
就是讀篇可心的文,有酒、有老婆守在身邊。
……
年輕時,二大爺被公社調去參加寫作班。
公社,專門從省城請了個很有名的作家,輔導大家。
可,作家不久就跟張莊那丫頭眉來眼去;八成,是又撫又搗了。
臨走,作家要把丫頭介紹給二大爺,說是負責培養他倆成為農民作家夫妻。
二大爺想當農民作家,可……
……
還是俺這死老婆子、醜八怪好,踏實呵!二大爺心裡想。
就是脫光了,站在大馬路上,也沒有人肯幹。
幸好,俺那時死活不同意、不幹。
要不,俺就是個王八。
餘興未了,二大爺轉到論壇去,到處翻。
在罈子裡,隨便遊覽著標題;看到王俊傑猛的《作家顧曉軍的確牛逼》,隨手點開,細細地讀。
看到“還說他牛逼。是因為他閒來再整幾個說不清、道不明主題的帖子……”
二大爺道:“這,你就嫩了。人家,那是把七十年代……”
……
突然,二大爺剎住話頭,心裡喊:“頓悟、頓悟!”
又喝了一盅酒。他,這才自語道:
“這日狗的,是把七十年代給日了一把!”
想想,都覺著:真牛碧!
……
“的確牛碧、的確牛碧!”
此時,二大爺,已不再是欣賞這日狗的顧曉軍了。
他,是在沾沾自喜;終於,識破了--
這日狗的把戲。
……
想寫篇文,也說道說道這日狗的顧曉軍,又覺太晚了。
突然想:待明天,王老漢問了來說時,就告訴他--我已經知道了!
“哈哈!”二大爺心裡,別提有多開心。
一高興,二大爺忍不住就輕唱道:
“敬愛的毛主席,我們心中的紅太陽……”
二大爺唱著,跳下了炕。
跳了幾圈,才發現:自己,竟一人在跳《忠字舞》。
……
呀?今年,是毛主席115壽辰!咋忘了磕頭呢?富起來了,就忘本了?
二大爺,不甚自責!趕緊找出毛主席像,掛起。
點上三柱線香……二大爺,跪下、認認真真磕了三個響頭。
直起腰,依舊跪著;對著毛主席像,他心中默唸道:毛主席,俺們依舊懷念您……
……
忙完,才又回到炕上,下線、關機。
等著電腦自動關閉,好拔掉插頭;望了一眼窗外:大雪,滿天飛舞。
雪地上,那一行來時的腳印,已被白雪完全覆蓋了。
……
明年,又是個好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