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在這裡住過,知道所有的事務其實都有專人來料理,要是自己一個人把這些全部都攬下來,不說她受不受得了,到時候人心動盪,不是那麼容易收拾的。
所以乾脆保持原狀,天下太平。
她也能輕鬆不少。
楚國初秋比炎熱的夏日稍稍褪去了些炎熱,但熱意還沒有完全退卻。半夏坐在車裡,汗水還往冒。
御車的御人也察覺到她的炎熱,加快了速度,往宮邸而去。還沒到宮邸大門口,就見到有人站在那裡。
那人見著有女車弛過來,也不躲避。御人駕車過來,張嘴就要叱罵,那人噗通跪下來,“女君大事不好,大軍敗了!”
籠罩在帷裳裡的倩影猛然僵住,而後帷帳直接被人從裡頭掀起來。
細白纖細的手格擋住帷裳。
“說清楚。”那手的主人沉聲道。
半夏回到宮邸內,她叫人把之前那個前來傳遞訊息的人給帶下去,自己徑直來到許姜門前。
她看到許薑母親,唇角一彎,“還請許氏女君先避讓一二,我有話要和許姜說。”
許姜一聽就要發怒,她柳眉倒豎,正要開口。許薑母親搶在女兒發怒之前,起身離開。
“蘇己好大顏面,現在都能趕我母親離開了。”許姜陰陽怪氣。
半夏根本不在意,她肅起面孔,“有訊息傳來,說是大軍前線敗了。現在父親和伯昭是如何情況,暫時還不知道。”
“那就是下落不明?”許姜驚道。
許姜呆呆坐在那裡,哇的一下哭了出來。
“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半夏看許姜哭成淚人,出聲提醒。但許姜不管她,哭的滿臉涕淚,一面哭,一面要把母親找回來,“左尹之前都不看我一眼,現在可好。見不到了。”
許姜哭的撕心裂肺,完全不管半夏在說什麼。
半夏親自來告訴她,是對她作為屈襄正妻的尊重。誰知許姜哭鬧不停。
她安撫了幾句,見許姜還是如此,乾脆抽身離去。讓許薑母親來。
許姜還是半點都靠不住,她回去親筆寫了書信,讓家臣送過去。
不管是打贏了,還是打敗了。楚王在那裡,總是要回來的。只要回來,那麼就還是沿著那一條路。
家臣去了,半夏憂心忡忡,誰知道許姜在這個時候,竟然還給她弄么蛾子。
許姜第二日,讓人把自己抬到堂上。然後把家老給召來,令家老把所有權柄都交給她。儼然一副要當家做主的樣子。
家老見許姜這幅作態,自己來應付她,另外叫人去請半夏過來。
家老年歲是許姜的兩倍還多,圓滑的厲害,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順著許姜的意思。許姜被家老那一番長篇大論給繞暈了頭,等緩了好會,才反應過來面前這老傢伙,根本就不讓她如願。
“大膽!”許姜怒拍了一下案面。
“是何人大膽?”半夏直接從長廊的另一頭走過來。家老看到她來了,立刻對她行禮。
半夏對家老屈膝,回頭看許姜,許姜接觸到半夏的目光,很是不悅,“你來的正好,家老說夫主走之前,曾經說將所有的事務都交給你。但是現在可和以往不同,夫主和伯昭下落不明,理應由主母持家。蘇己以為呢?”
“……”半夏看了一眼家老,家老對她彎腰下來。
她回頭看著許姜,“現在訊息不明,前線戰事變化相當快,不到人回來,根本就不知情況怎樣。許姜這麼說,實在是太早了。”
半夏年歲比許姜大,還曾經經歷過戎事。話語淡淡,甚至面上半點多餘的神情都沒有,但是渾身上下的氣勢,絕非許姜能比。
許姜壓的呼吸一窒,“蘇己想要作甚麼?”
半夏人站在下首,但面對有主母身份的許姜,沒有半點謙卑之色,她下巴微抬,“不是我想要作甚麼,是你想要作甚麼。父親在前線,下落不明,正是要派人仔細打探的時候,許姜卻急著抓住權柄,敢問許姜心中想的甚麼呢?”
家老和家臣們面上紛紛露出贊同之色。
許姜臉紅氣短,她此刻已經被半夏重重的壓了一頭,她“你”了好幾聲,可是都沒有從嘴裡說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
最後她近乎是耍賴的道,“我是左尹的正妻,現在左尹生死不明,就應該是我來掌控大局!”說著,她似乎想到甚麼,“伯昭也不知現在如何,難道我所出之子,不也是嫡子嗎?!”
她此言一出,半夏的眉眼裡流露出濃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