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的把屈眳給數落了幾回。
屈眳從來不知道她還能有這麼能說的一面,長到這麼大,還沒能有誰,數落他。
半夏說的屈眳臉色發青,見他臉色不好,半夏又氣又急,“知道自己身上有傷,你還到處亂跑作甚麼!”
屈眳看她又紅了鼻頭,手慌腳亂,“我這……”他剛想說自己沒事,但想起自己之前說的話,不得不又把話給吞回去,老老實實躺在那裡。
很快醫師就來了,捧著屈眳的腳摸骨頭摸了好半會,醫師滿臉不解的看向屈眳,屈眳立刻衝半夏那兒打個眼色。醫師頓時明瞭,“只是小傷,並無大礙。”
半夏還記得之前屈眳叫的那一聲甚是痛苦,她都忍不住抖了兩下,聽醫師這麼說,不免有些懷疑。
“女君放心,只是小傷而已。休息一兩日就好。”
半夏對醫師說的話,半點都不信。她因為自己專業的緣故也見過不少足部受傷的。說是小傷,但是被屈眳這段時間又跳又蹦的,就算是小傷,骨頭也要被他給蹦出事了。
“當真?”半夏問。
醫師點頭,但是半夏還是不能放下顧慮。
半夏守著屈眳,不准他再下床,好好休養。屈眳原本就是活潑的年輕人,要他一動不動躺在床榻上,簡直和要他的命一樣難受。可是之前誆騙半夏,他也不敢輕易就在她面前露出了馬腳。
要是被戳破了,恐怕又是十天半個月的不搭理他。
因為半夏就在一旁盯著,所以屈眳也只有乖乖躺著養傷。幸好半夏都在一旁守著,不管所需所求,幾乎都會滿足。
這倒是意外之喜,屈眳靠在那裡,所有的一切都是由半夏經手。之前哪裡有這等優待,屈眳乾脆就躺在床上心安理得的做起了病人,若是有事,一切都交給半夏,簡牘也懶得看了,讓半夏讀給他聽。
這種舒服日子過得他心滿意足,乾脆把腦袋就往半夏的腿上一放,“早知道你對我這麼好,我就多受傷一會。”
半夏伸手輕輕在他的額頭上點了點,她更想推一下,奈何想起他身上有傷,也不敢輕易動他,只能在他額頭上點點,小懲大誡。
“你還好意思說,哪個和你似得,身上有傷,還到處跑,到處跑也就算了,你還……你還……”半夏想起這麼些時日,屈眳那數不清的折騰,白嫩的面龐紅了紅,隱隱約約還有些發燙。
屈眳枕在她的腿上,聽她說起,憋笑不已,“對著你,我就忍不住。何況只有對你一人這樣。”他說著,握住她的手掌。
她的手指修長纖細,看著和平常女子還要修長些,但是真的被他握住的時候,才驚覺只有那麼一點點,他輕而易舉就能完全窩入掌心裡。
半夏任由自己的手被他握住,知道他自小沒有母親,懂事了這麼多年,現在在她面前就開始翻倍的作了。
她嘴裡嗔怪的說了幾句,但是還是沒有把他的腦袋從腿上推下來,也沒有把他的手掙開。
“就是知道,所以我才由著你,你哪日若是有了別的心。我就……”
“你就?”屈眳抬眼過來,頗有些好奇的看她。
“我就找別人去。”半夏道。“好像不少人喜歡我吧?”
屈眳知道何止是不少人,郢都裡有許多男人傾慕她,只要她流露出半點意思,他們就會立刻湧上來,爭奪她的芳心。
屈眳顰眉,他握住她的手緊了緊。半夏察覺到和他握緊的手裡的不安和抗議,安撫的低頭在他的髮鬢上摸了摸,如同安撫一個被訓斥了的孩童,“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會。”
膝頭上的年輕男子,轉頭過來,似是極其幽怨的目光,半夏低頭下來,“自己說的話,我還沒生氣呢,你就生氣了。”
“不是我說,是你說的。”屈眳道。
半夏僵住一下,她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還真是她說的,不過她立刻很乾脆的認錯,低頭在他的面頰上親了一下。
屈眳鼻子裡淡淡嗯了幾聲,勉強接受了她的道歉。
“我不會的。”半夏笑,“除非你先對不起我。”
在他面頰上落下個吻之後,半夏抬頭在他耳邊笑,屈眳感覺此刻自己和她似乎轉換了一下,自己是一個急需情郎安撫的女子,而她便是那個可惡的男子,幾句情話就想扭動乾坤,偏偏那些平素他聽都不愛聽的話,他也覺得如同淬了蜂蜜似得,香甜動人。
他想從她那張嘴裡聽到更動人的話語。
半夏哄了屈眳好會,終於把他哄得開心不已。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