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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而復始,連弩不停地收割著生命。
等到三十架弓弩盡數損壞之後,步軍前方已經再也沒有一名敢於攔阻的匈奴人了。
陳到所用寶劍是李賢所賜,百鍊鋼。
劍重九斤,揮舞起來虎虎生風,很是順手。
劍刃鋒利,吹‘毛’斷髮,但中人身,絕不失手。
搶來的戰馬早已經換了三次,陳到左手持槍,右手持劍,如同修羅在世。
忽而,身後傳來一聲慘叫,卻是隨行的青州‘精’騎在奴騎的圍攻下失神落馬。
陳到驀然回首,他一槍擲出,將馬上的奴騎捅落下馬,同時,右手劈劍,啪,只是一聲便將另一人的頭顱削去了大半。
紅的白的濺出了老遠,陳到卻置若罔聞。
殺神!
匈奴騎軍為之膽寒,許久不敢上前。
於夫羅嚴令大軍出擊的時候,臨近的匈奴騎軍方才動手。
甫一動手便是群戰。
慌‘亂’間,起碼有四五支長槍刺向陳到。
這時候,馬速已經完全降了下來,陳到甚至來不及斬斷槍桿,他只得用盡生平力氣強壓槍身,嘴裡道:“給我開!”
若是尋常時日,以陳到的本領,便是六七杆長槍也可以輕易奪下,然而,今時今日,陳到卻已經氣力衰竭了。
明明卯足了力氣,可卻臂膀痠麻,甚至有一種使不上力氣的感覺。
陳到又羞又怒,他一擊失手,對面的奴騎當即緩過神來,其中一人丟掉長槍,‘抽’出短刃便向陳到撲來。
“去尼瑪的!”陳到手中只有一把寶劍,自然捨不得撒手,可是,望見疾撲而來的奴寇,他自有法子應對。
雙‘腿’接著馬鐙之力,陳到左臂驀然揮出,“噗”,只這一下便砸的奴寇口腹出血,跌倒在地,眼看不活了。
於夫羅在不遠處大吼大叫,漢人軍將的勇武連他都感到恐懼。
若不能趁著他們油盡燈枯的時候將其幹掉,等他們緩過神來,又是匈奴的噩夢。
在於夫羅的恐嚇刺‘激’下,又有數名自詡勇武的奴騎向陳到而來,這時候,朱然終於趕來增援,兩人聯手迎敵,愣是支撐了下來。
然而,匈奴騎軍越來越來多,怎麼也殺不絕。
胡庸咬緊牙關,以一敵三。
忽而,一名奴騎長槍突刺,“嘭”一槍便擊到了胡庸的耳朵後側。
這一擊,雖有鐵盔遮掩,卻還是影響了胡庸的戰力。
腦中俱是嗡嗡的聲響,滿眼間天旋地轉。
奴騎見狀,又是一槍刺出,胡庸再也沒了靈敏的身手,急忙閃避的當口,一不小心翻落下面。
這黑廝落馬了!
看到胡庸落馬,匈奴騎軍大呼小叫,很是興奮。
這名身背短矛的漢人大將左衝右突,宛若狼入羊群,廝殺至今,起碼有數十騎折損在他手中。
砍了他的腦袋,獻給大單于,一定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犒賞。
急切間,不知有多少匈奴‘欲’拿胡庸立功受賞。
與此同時,看到胡庸落馬,青州‘精’騎以及背矛軍卒全都紅了眼,他們大吼一聲:“將軍!”
‘精’騎人人負傷,所剩之數不過二百,可他們還是在陳到、朱然的統領下竭力趕路增援。
步卒動用連弩,剛剛清理了戰場,他們眼前再無敢戰之敵,可是,沒有戰馬,步卒鞭長莫及,只能眼睜睜看著匈奴騎士策馬上前,揮刀砍向胡庸。
該死的!
電光火石間,匈奴騎士馬前失蹄,卻是之前傷重未死的青州軍士奮起餘力,一刀砍在了馬蹄上。
沒了坐騎,匈奴依舊獰笑著,大步往胡庸而來。
可是,適才那名重傷的青州軍士卻咆哮一聲徑自往前撲來。
人之將死,其力也大。
奴寇硬是被傷卒撲倒了,好不容易掙扎起身,卻被怕馬趕來的陳到一劍取了‘性’命。
匈奴前仆後繼,擺出一副誓把胡庸搞死的模樣,陳到以及青州‘精’騎也竭力守護,愣是不肯退上半步,
以胡庸為中心,雙方騎士再度爆發出一場慘烈無比的‘混’戰。
步卒還在三百步開外,胡庸所能依仗的,只有青州‘精’騎。
沒了戰馬,甲士們便下馬步戰,他們將胡庸護在中央,與奴寇扭打,廝殺。
胡庸躺在中心,腦中嗡嗡直響,半晌,他聽不見,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