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史代表孔融,自然位居上首,莊文盤膝坐在次席,李賢與馬縣丞各分左右坐下。
全部落座之後,莊文說道:“這位是簡長史,此次前來夷安,身負要務,爾等不可怠慢!”
“喏!”
簡長史笑著拱了拱手,道:“簡某職責所在,待會兒言語間若有衝撞之處,諸位還請見諒呀”。
“長史客氣,我等明白”
莊文頗有些迫不及待,嘴裡道:“慎小慎微,防微杜漸總是不會錯的,簡長史寬心,我夷安文武官員對孔北海多有仰慕之情,便是訓斥一番,也是愛護之意,絕不會心生怨恨”。
莊文這傢伙今日好像吃錯了藥,竟然顯得這麼興奮,看來他一定是做了什麼手腳,李賢略一思索便想到了其中的關竅。
不過,區區一個縣令罷了,能夠把自己怎麼樣?
手握三千兵馬的李賢早已經不把莊文放在眼裡了。
老子有兵,有糧,有錢,真要是想滅了你,分分鐘的事情!
李賢殺機四溢。
這時候,簡長史清咳一聲,道:“夷安縣尉李賢”。
李賢不慌不忙,鎮定十足地應道:“麾下在”。
簡長史上上下下打量了李賢一番,之前都昌被圍的時候,他也在城中,從某種意義上講,李賢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有了這層關係,簡長史的臉色頓時和緩起來:“勸農耕、興水利、助友鄰,除匪患,李縣尉功勳卓著,北海相已經上奏朝廷為你請功,想必犒賞不日將至”。
什麼?怎麼會這樣,不是應該斥責嗎?我辛辛苦苦蒐羅了那麼久的東西,怎麼北海相一字不提?
莊文臉色大變,怒火衝心之下,他咆哮道:“李賢的所作所為早已經觸發律法,國相豈能因私廢公!”
“好一個因私廢公”,簡長史不屑地掃了莊文一眼,嘴裡道:“夷安令莊文,在其位,不謀其政,蠅營狗苟,無容人之心,特免去其縣令一職”。
峰迴路轉呀,剛開始,看到莊文那眉飛色舞的模樣,臺下眾人頓時明白,這簡長史應該就是縣令請來的尚方寶劍。
哪曾想,寶劍未傷人,卻先把莊文自己斬了!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在眾人眼中,莊文已經成了自作孽的典型,不值得同情。
“不服,我不服,做錯的是他李賢,我莊文沒有做錯,孔北海憑什麼罷黜我!”莊文狀似瘋狂,他站起身來,額頭青筋直露。
“啪啪啪”,簡長史擊掌喚來親衛,就要上前將莊文擒住,卻聽李賢說道:“喔,敢問縣尊,我李賢哪裡錯了?”
莊文大步衝到李賢跟前,咆哮道:“未得調令,你私率三百兵馬南下莒縣,這不是錯?”
李賢摸出莒縣令徐益準備的求援文書,向眾人展示道:“二龍山匪寇猖狂,莒縣令徐益無奈之下向我求援,我怕訊息走漏,所以並未告訴縣尊,沒曾想,卻讓他誤會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你們是一夥的,你們是串通好的!”莊文瞪大了眼睛,就要一把扯過文書。
文書只有一份,李賢怎麼可能讓莊文毀掉,他遞給簡長史,道:“南下之前,我已經快馬報與國相知曉,這是文書,請長史過目”。
簡長史驗過官方印記之後,嘴裡道:“沒錯,這是莒縣的官印,不會有錯”。
莊文只覺得鬧中嗡嗡作響,他歇斯底里地叫道:“水車呢?那勞什子水車你為何敝帚自珍,不上報朝廷,造福萬民?”
李賢還未開口,簡長史就嘆了口氣,道:“莊文你還不曾知曉,李縣尉已經把水車的圖紙進獻給了北海相,正是見識到水車的便利,孔北海才大喜過望,說這是功利在千秋的功德!”
莊文癱倒在地,他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抓的把柄,李賢竟然早就準備好了破解之道。
怪不得對方如此猖狂,怪不得世人都說李賢李三郎不可為敵!
不,不能這樣,莊文不甘心,他揮舞著雙臂,大聲說道:“李賢,你麾下兵馬三千,所耗銀錢無數,那些錢貨,你從哪裡來的?”
李賢往都昌的方向拱了拱手,道:“三千兵丁全都是徵繳黃巾的精銳,這一點,北海相早就知道,至於錢貨嘛,那卻是我討伐管亥,北海相賞賜的銀錢!”
“不可能,據我所知,這些日子你花費的銀錢早已經過了千貫之數,北海相怎麼可能賞賜你這麼的銀錢?”
簡長史連連搖頭,又道:“莊文此言大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