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兒子大名,姓夏侯,名帥哥,不錯吧?”夏侯偉得瑟道。
井遠科沉默了半晌後說:“夏侯老師,做人還是實際點好,我兒子怎麼可能跟你一個外人姓,何況這名字叫出去你不怕笑掉別人大牙嗎?”
夏侯偉料到井遠科狗嘴裡不會說出什麼像樣的好話,早就披好了金鐘罩鐵布衫,即使面對諸如此類狂轟濫炸的攻擊也可以照單全收,反正不痛不癢地損不了他的金剛不壞之身,“你儘管笑好了,孩子的出身證明什麼的都在我那裡,改天我就去上戶口,哼,氣死你!”
井遠科是萬萬沒料到這個看似頭腦簡單沒神經的傢伙居然還留了這麼一手,怪不得當時自己說撫養小孩他答應得那麼爽快,原來被忽悠的那個人是自己才對,小孩的撫養權還攥在他手裡。對付吃軟不吃硬的東西,井遠科可不會蠢到和對方撕破臉皮,因為最後可能會弄得兩敗俱傷,所以為今之計,只能是先撤退再從長計議,岔開話題道:“以後睡覺回房間去,沙發你不嫌擠得慌?”
這漂移玩得真不錯,彎道都不帶打滑的,連吃敗仗的夏侯偉總算揚眉吐氣了一把,不過古話說的好:君子泰而不驕,小人驕而不泰,孰是君子孰是小人,多麼顯而易見啊。夏侯偉為了拉開這差距,故意沒乘勝追擊,劍指天下的奚落對方一番,他把不再嗚嗚抽泣的寶寶緩慢勻速地原路放回嬰兒床。一隻手置於後腦勺,另一隻手抓住臀部扶住身體,直至手上的重量完全落到被褥上,夏侯偉終於像是完成了一項偉大創舉似的兩手叉腰仰頭吐氣,同時也才分出身來回答井遠科的問題,“你以為我不想睡床?”他今天對著床都流了快一大缸子口水了,能撈著時間在沙發上小憩已實屬不易,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飢,站著說話不腰疼。
井遠科見夏侯偉也實在是一副被折騰得丟了魂的死樣,也就閉口不再往對方傷口上撒鹽。
“我晚飯還沒吃呢!”夏侯偉忽然揉揉咕咕響的肚子,“幾點了?你吃過沒?”
難道這傢伙是為了等自己一起吃飯所以才窩在沙發上的?井遠科如此推斷著,問道:“你在等我?”他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9點,而且他是在外面吃過了才回來的。
不知是被猜中還是懶得回答,夏侯偉不置可否,他曲起食指挖掉眼屎,跑到廚房說:“我把飯菜熱一下,你沒吃過的話就一起,吃過就算了。”
“哦,好。”不知哪根神經搭錯了,井遠科居然應允了下來,他自己也感到一陣詫異。
兩個人面對面的吃飯有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飯桌上的表現也大相徑庭,一個粗魯一個優雅,夏侯偉啃掉一個雞爪,吸啜了一番手指頭,見井遠科筷子並不是動得很勤,問:“跟我吃飯很倒胃口?要不我端去別的地方吃?”
井遠科抬起頭望著夏侯偉油咧咧的嘴,滑稽滾動的眼,他的五官比起十幾歲的時候顯得更深刻立體,雖然戲謔的笑時,還是會給人在打鬼主意的猜想,但大笑或做誇張表情的時候已經可以看出眼角的魚尾紋。儘管恥於承認,但上天的確賦予了這傢伙一副好皮囊,而且不但沒讓其長殘長歪,反而經過時間長河的洗禮愈發成熟有魅力,只要稍微拾掇一下,會比很多修修補補做過這樣那樣整容的明星都要來得耐看。自己的性格和對方就像是兩極的磁場,小時候如果不是夏侯偉三番五次的觸他黴頭,讓他不勝其煩,說老實話,他曾經有一段時間很想變成對方那個樣子的人,開朗活潑外向,身邊總是圍繞著一大圈朋友,可以在課堂上大聲和老師對掐,偷偷摸摸的逃課去玩遊戲,捉弄喜歡的女孩子……這些,作為好學生的他不是沒有想過去實踐,他嫉妒羨慕夏侯偉,可以為所欲為的做著一切自己想做的事的夏侯偉,讓他憎惡到了極點。以為這麼多年過去,對方哪怕表現得穩重世故一點,也會讓他稍許寬慰,覺得這個人被生活磨礪得丟失了本來的面目,可這傢伙坐在那裡,總讓他恍惚覺得他們都還是學生,吃完飯還有大疊的功課等著他去完成……
夏侯偉吭哧吭哧啃完一盤雞爪子,發現井遠科的目光正全神貫注在他身上,拿筷子在對方眼前晃了晃,“你看我幹什麼?我臉上有東西?”
井遠科從咽喉裡發出一聲咳嗽,“沒,沒有。”放下碗筷,站起身逃竄一樣的走掉了,“你慢慢吃,我……先去睡了。”
“嘁,不吃拉倒,我全吃完啦。”夏侯偉樂得一人獨享。
這一夜,不能入眠的已經不止夏侯偉,井遠科躺在床上,飽受失眠之苦。
星期天井遠科像個局外人一樣旁觀著為孩子操持忙碌的夏侯偉和秦嫂,井遠科是搞不懂為什麼短短時間內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