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原本實力急劇下降的東北軍強大起來,不但對南京沒有壞處,說不定反而會起到意想不到的積極作用呢。如此就給吳孝良樹立了一個強大的競爭對手。
可蔣正又一轉念,不對啊,這個提議本身就是吳孝良提出來的,他不可能想不到這麼做有為自己樹立一個強大敵人的可能啊。這其難道有什麼貓膩?
想到此處,剛想一口答應的蔣正猶豫了,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反倒是閻錫山搶在了他前邊。
“維這個提議,我看不錯,漢卿堪當此任,我無異議。”
有了閻錫山的帶頭,在做諸人紛紛表態,都表示支援。到了這種情況,蔣正知道自己即便是想反對也沒用了,只好也隨著大家表示同意吳孝良的提議。
“漢卿出任西北軍政長官我十分贊同,只是河北一地形式複雜,卻不知漢卿能否照應過來?”
張學良對於吳孝良突然提出來的這個西北軍政長官一樣是毫無心理準備,而且吳孝良事先也沒就此和他通氣,只是說他必然會為他爭取到入主陝西的資格,卻沒料到竟是這種途徑,真是令他心服口服。
老蔣明知事不可為偏偏又要扭捏幾下,河北是張學良根基如何容他人染指,於是毫不客氣的回道:“不勞委員長掛心,河北局勢由於軍長照應,一切都穩當的很。”
一句不軟不硬的話把蔣正頂了回去。
閻錫山今天可算是看了一場好戲,自打國民革命軍在廣州北伐以來,老蔣在國內各方勢力的鬥爭一直順風順水,如今竟然在吳孝良這個後進小子手吃了大虧,一副憋屈無比的樣子讓閻老西大感痛快,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好風景啊。
不過他還有個打算,馮玉祥絕對不能在國內待著了,只要讓他下野,必須逼迫他出國考察,沒個三年五載不許回國。有三五年功夫,他馮煥章在山西陝西河南一帶的影響也就該消除的差不多了,到時候自己必然有大展拳腳的機會。
說到底閻錫山在國內所慮者僅有蔣馮二人,其他人在其眼裡,全都不足為據,張學良亦不過是個二世祖敗家子,吳孝良能力或許有之,但他不認為此人在政治上會是一把好手,否則當年也就不會在湖南被傅作義架空,鳩佔鵲巢,在綏東被幾家逼得無奈下野,出國十年。否則以他的能力混到最後陸軍總長是最起碼的,沒準國務總理都有可能的。
只是,歷史沒有假如,吳孝良在這幾個關鍵點上都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錯誤,所以到今天他只能是一個小小的地方政府主席,但能在短短兩年間出落到這種程度已經不是常人所能及的了,絕對不簡單。但閻錫山仍舊認為他是暴發戶,根基十分淺薄,甚至只要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能將他連根拔起。
究竟能不能將吳孝良連根拔起呢?至少閻錫山現在不能這麼做,他還要用吳孝良來做擋箭牌用以抵擋蔣正勢力向北擴張的腳步,事實上,吳孝良的確成功阻止了老蔣的步伐,這點讓他十分滿意。
下一步就該考慮如何讓老蔣下野了,這個可能性不高,但也未必完全不能,關鍵還是需要一個契機,老蔣現在在國內的名聲已經可以用狼藉來形容了,南京血案暴露了他偽革命者的面具,暴露了他骨子裡投機軍閥的本質。在這一點上國內各大報紙媒體口誅筆伐,已經將他罵的體無完膚,現在所需要的不過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可這根稻草究竟在哪裡呢?他閻錫山也不知道,不過他知道吳孝良一定也想知道,有了這份潛在的共識,相信吳孝良一定十分樂於與自己合作併成為朋友的。
說實話,雖然此前吳孝良曾與晉軍打過幾場惡仗,甚至幾個旁系手下因此而叛離他,這其就包括吳孝良力挺的那個楊效歐,但身為一名出色的政治家,這都不會成為阻礙他和吳孝良結城盟友的想法。相反,他現在最好奇的地方是,吳孝良為何如此信任一個剛剛叛離別人歸附自己不久的一名軍人呢?難道他就不怕楊效歐再次叛離他而重回晉軍門下嗎?竟然敢將河南省府主席的位置交給他,這個吳孝良真不簡單,如果換了自己恐怕也不會如此放心一個外系,投降過來的人。
其實,閻錫山不知道的是,出了吳孝良真是對他的信任以外,還有兩點比較無奈,一是他的手下都資歷太淺根本不足以服眾,二是楊效歐與各方關係良好,大家幾乎不會站出來反對。
很顯然,吳孝良的想法完全正確,對於楊效歐的任命連蔣正都沒提出異議。
閻錫山終於趕在老蔣宣佈散會前主動做了發言。
“煥章這次挑起內戰,必須要負責的,但畢竟是革命老人,還要留些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