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杖斃一個活生生的人。她以為自己與趙夫人之間的爭鬥已經足夠兇殘,卻不料宅鬥在宮鬥面前,竟然顯得如此溫情,甚至不入流。
皇后在說話,鳳冠穩穩戴在頭上,鳳嘴裡銜的一串珠鏈一絲也不見晃動。端的大氣端莊。
那些話像水一樣從沈江蘺的腦子裡滑過。她帶著微微笑意,恭敬而認真地聽著,不時點個頭以示認同與附和。
皇后,她保得住自己嗎?關鍵是,她會不遺餘力地保住自己人嗎?
若是沈江蘺,她視搖月館眾人為自己人,但凡老太太或者趙夫人敢動自己的人,她一定不罷休,無論如何也要護她們周全。所謂自己人,就是隻有自己才能動,能賞、能罰的人,而旁人,不得動分毫。
若皇后也是這般考慮,那她怎會將那宮人送給太后責罰?
沈江蘺不想當被拆掉的橋。
“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告知太后,不過是顧慮她老人家年紀大了,我這個做媳婦的不想她太過操勞而已。你說,這樣可好?”皇后笑吟吟地望著沈江蘺,等她的答覆。
勢成騎虎。
沈江蘺的心裡空落落的,一點把握也沒有。她沒有走過這條路,不知道前面是豺狼還是虎豹,不知道荊棘叢裡能不能開出繁花。
她只知道,今生走至這一步,已比前世站得更高,擁有得更多。可也是到這地步才發現,越高真的越寒,越高也越擁擠。
金字塔尖上站得下幾人呢?所以這上面的每一個人為了不掉下去,皆全副武裝,手握刀兵。在這上面,空氣都稀薄了,親情又怎會濃厚?
她點了點頭,話也不敢說滿:“承皇后青目,臣女自當盡心竭力地辦好。只是臣女年紀小沒經過風浪,不熟宮中禮儀,又是第一次做這等大事,萬一有了差錯,萬望皇后海涵。”
“表妹太客氣了,我自然信得過你。”皇后的笑容反射出寒光:“放眼整個宗室,也沒有表妹這般出挑又明白事理的人物。我知道你來之前被太后請去小坐。娘娘就是操心慣了,我跟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