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頭。
厲風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吩咐到:“諸位公公,你們可以回府稟告今天的事情了。。。小子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就不去見殿下了。”說完,厲風輕盈的飄了起來,幾閃之下就消失在了夜空中。
小貓帶著那些破陣營計程車兵走了,幾個太監低聲的詛咒了幾句,也帶著那些錦衣衛朝著王府的方向走了過去。
很輕鬆的就跑到了燕京城最高的北方城樓上,厲風坐在了一個屋簷挑角的陰影下面,加上他身穿的青色長袍,黑暗的夜色,一時間他彷佛人間蒸發了一樣,不見了蹤影。一隊巡邏計程車兵快步走過,誰都沒有注意到,厲風就坐在自己的頭頂上,看著黑漆漆的天空發呆。
一手之間,三十五個家族飛灰煙滅,厲風只能儘自己的力量,護住了那些無辜的丫鬟而已,至於那些官員老爺們的女兒、妻妾,他是沒有力量去保護他們,也不想去保護他們的。厲風再一次的感受到了,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而自己的手上,也沾染上了一些不怎麼幹淨的血跡。他可以毫不留情的幹掉和阿竹爭奪地盤的混混幫派,可以肆無忌憚的殺戮元蒙的戰士和族人,但是這一次,他是在朱僖的命令下,去屠殺了近乎兩千沒有太多抵抗之力的大明朝的百姓。
看著自己的兩隻手,厲風低聲的咕噥了一句:“還是權力好,那些官兒,誰能躲得過?就算我,不也要聽命行事麼?。。。那張三丰,號稱活神仙,結果不也要為朱元璋效命麼?誰能逃得掉?”
厲風握緊了拳頭,低聲的嘶吼著:“弱肉強食,本來如此。。。如果我足夠強,我就可以不聽命行事,如果我的勢力足夠大,我就可以救更多的人。翻雲覆雨,支手遮天,要麼我自己足夠強,要麼我的勢力足夠強,沒有別的道路啊。。。老天恕我,我手上沾染的無辜之血,不是我厲風情願的。身不由己,罪不在我。”
自欺了好一陣子後,厲風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眼裡再次的射出了逼人的神光。就在剛才,他的心裡還是一團亂麻,他總感覺,今天的自己,就是那帶人殺進青雲坪的右聖,他把自己和心中最大的仇人等同在了一起,這讓他的道心大亂,幾乎就要立時走火入魔了。幸好他放走了那些無辜的丫鬟使女,讓自己心中的負罪感輕鬆了不少,然後,他用那種阿Q般的精神給自己洗清了罪名,讓自己最終的心安了。
他低聲的自我嘲笑:“管他的呢,總之,這些罪孽不是老子要造下的。。。不殺那三十五家人,萬一他們放朝廷大軍進城,兵火一起,可能百姓要死傷不知道多少,我,其實我還是救了不少人的。。。三清道尊在上,這不能怪我的。”
長吸了一口氣,厲風把這念頭放在了腦後,輕鬆的看著天空。在他的眼睛裡,他可以看到一顆顆水滴緩慢的從天空中落了下來,反射著城牆上的燈火,彷佛一顆顆的珠子一般。輕盈的揮出了自己的手臂,厲風的指頭彷佛蘭花一樣在空中盛開,頃刻之間,他連續彈擊了方圓三尺之內的五百七十三顆水珠,陰柔的力量讓他們在空中彈射交融,最後匯成了一顆拳頭大小的水球。
體內真氣輕輕引動,那顆水球懸浮在了厲風的手上,彷佛凝膠一般微微的顫動著。
厲風似乎感悟到了什麼,但是又不是很清楚的。在這個漆黑清冷的夜裡,面對自己同樣清冷、淒涼的心境,看著手中陰柔的水珠,厲風不由得痴了。
一陣微風從城外颳了進來,掠過了兩隊巡邏的戰士,掠過了城樓,朝著燕京城內射了過去。
近乎冥思中的厲風猛的睜開了眼睛,他的身體化為一道虛影,毫無聲息的跟著那條身穿青色長袍的人影,飄然進了城。
厲風的目光如電,可以看到那人面如冠玉,英俊瀟灑,頜下三縷柳須,透出著一股子乾淨俐洛的儒雅派頭。頭頂一根青巾扎住了髮髻,就是透出了這麼一股子清爽閒適的味道來。看他那沒有絲毫煙火氣的輕身身法,明顯是一修為登峰造極的高手。
輕輕的搖搖頭,厲風跟著這人已經在燕京城轉悠了三圈了,他不由得奇怪起來:“這人怎麼老是在城裡轉圈子呢?莫非他要找人?但是那裡有三更半夜,一個人在人家屋頂上亂跑來找人的?”
厲風有點按捺不住了,他的身體突然消失在了空中,帶著一道刺耳的破空聲,他突然的衝到了那青衣人的面前,微微拱手到:“這位兄弟,小子厲風在此有禮了。。。如許良宵美景,兄臺孤身一人,好不寂寞,不如我們找個熱鬧的地方,好好的把酒言歡如何?。。。兄弟我知道這燕京最好的青樓醉香樓,如今正是紅火的時候,不如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