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打扮與中原人,或者燕趙人都不相同。差異最大的地方,乃是頭上所佩戴的白色圓帽,此帽帽簷處纏著一片白色的薄紗,此片薄紗垂順下來,正好遮住了少婦的頭髮、耳朵和脖頸。
少女面容皎皎,高鼻、深眼、藍眸、薄唇。似乎是西域人士。
“景春,不是說了麼!不要走遠。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說服可汗讓你出去走動的。”
少女微有怒意,連額上正中點綴的妝花都顯露出了“不滿”。
景春擺擺手,似乎是讓少女不要在意:“不過是在宮外那座橋上逗留了一會兒,這不是回來了麼。”
少女說他不過,也作罷。正要招呼景春回屋,卻一抬頭,見到了木仁。在見到木仁的一剎那,少女臉上迸出了一陣訝異的目光。
而木仁這邊,也是驚訝異常。他的雙瞳微微張大著,好似完全不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景象。
兩人震驚的目光裡融著點點滴滴的喜悅,流露而出後,倒是讓景春莫名了很久。
“你們認識?”景春問。
聽了景春的話,木仁先一步答道:“只是舊相識。”
少女聽到木仁的話,明顯愣了一下。但隨即附和道:“是了,是舊相識。”
“木仁將軍,要進屋麼?”少女問。
木仁盯著少女良久,微一點頭:“還勞煩您了,可敦。。。”
進了寒蟬宮,又進了兩道門。終於是來到了“迷樓”前。
入了迷樓,少女帶著木仁又上了二樓。而景春跟在他們身後,一臉“窺伺”的目光。但兩人一路上再沒有什麼交流,也讓景春的好奇心正式沉入了心底。
木仁一路上細細打量,不想皇宮裡還有這麼一個地方。
“平日裡,可汗都在,但今日正巧不在。”少女道。
木仁心下了然。如若烏力罕在,少女是決不會讓他進來的。
到了二樓,進了一間屋子。少女回過身,衝景春道:“快把腳鏈帶好,免得可汗回來又大發雷霆。”
景春嘟囔了一句什麼,卻是老老實實地走到屋子的角落。他直挺挺地站在那兒,等著少女拿起了兩條鐵製的鎖鏈,然後一一套在了景春的腳踝處。最後,少女收起了開啟腳鏈的鑰匙,放在了自己身上。
確定景春銬好腳鏈後,少女道:“我去樓下把景春的藥拿上來,木仁將軍,還請您幫我看著他。”
木仁應了一聲,少女便下樓了。
等少女一走,景春便走到了木仁的身邊。他的腳上綁著鎖鏈,每走一步,便“錚錚”作響。
“誒!”木仁被景春突然地一扯,回過頭來看著景春。
景春認真地看著木仁,鄭重其事地問:“誒!問你個事!”
木仁皺眉道:“什麼?”
景春思慮了很久,終是下了決心開口道:“你知道我是誰麼?”
什麼狗屁問題?木仁眉頭皺得更深了:“什麼??”
景春看木仁那樣的反應,訕訕地擺手道:“算了,問你做什麼!”
景春這一系列的表現,加重了木仁的猜想。之前看到這人,就覺得有些不對,如今看來。。。
正在木仁思索的當口,那位少女端來了一碗湯藥。
這下,木仁可以肯定了。
景春見到那藥,先是不屑地“哼”了一下,然後一面接過,一面問少女:“福伯呢?怎麼到現在也沒見到人?”
少女道:“福伯今日帶你養的那隻赤龜去散佈了,說要晚一點回來。”
聽了少女的話,景春不滿道:“帶‘狗皇帝’去散步,也不叫做上我。福伯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說著說著,那碗湯藥就喝得見底了。
喝了藥,景春有些犯困。打了幾個哈欠後,便被少女叫去就寢了。
景春睡後,木仁也要回去了。
少女送著木仁到了門外,正打算回去之時,木仁叫住了她。
“可敦!木仁有一事不明。”木仁道。
少女回過身,靜靜地看著木仁:“將軍請講。”
“樓內關著的那人,可汗可是給了他那味藥?就是可汗給我父親的。。。”說道這裡,木仁有些說不下去了。雖然他與烏力罕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可是烏力罕對他父親所做的事,木仁卻不能認同。哪怕是為了烏力罕口中的“權力”和“王位”。
少女只是微微地一點頭,並沒有再說什麼。
木仁嘆了一口氣,低著頭,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