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實,還不快點湊過來讓主子好生掌摑?”
笑著,她起了身便拿著扇子就要敲若兒的小腦瓜子,哪想這蹄子刁滑的像只猴子似的上下亂竄,靈活敏捷的很,怎的也夠不著她半根髮絲。
“主子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真真是冤死奴才了!”
“你這小奴才,還敢跑!今日主子可得好生教訓你!”
“哼,主子太壞了,沒得給奴才安些莫須有的罪名,不跑才怪呢!”
然,兩主僕在自家庭院裡上躥下跳,獨獨卻根本沒瞧見門外玉立的修長身影。
小喜子站在一旁乾著急,正想扯著嗓子嚎一句王上駕到,卻被姬冥夜一雙陰冷的眼神愣給逼了回去懶。
絲蕪舉起雙手做爪子狀,一臉陰森森笑道:“你這小蹄子真是放肆的緊,瞧我抓了你,怎的收拾你!”
若兒呀了一聲,緊忙撒著歡跑開了去,哪想還未待得意夠,卻矇頭撞在了一生硬的疙瘩上,揉著頭的她抬頭一瞧那疙瘩,頓時嚇的噤了聲,紅了臉。
瞧著若兒一副窘樣,絲蕪咯咯一笑,“怎的,莫不是王上的威嚴嚇著了你?”語頓,她睨向站在若兒身側的男人,福了身子道:“臣妾有失遠迎,還望王上莫要怪罪。”
冥夜扶起她的雙手執在掌心道:“孤以為你一向不會這般跳脫靈越的又笑又跳的,一直來,你總是那麼小心翼翼,恪守陳規。”
她莞爾,“在其位謀其事,這不是王一向的宗旨麼?臣妾只是謹遵而已。”
他呵呵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如何,這裡可還適應?”
她環視周遭一眼,“王恩浩蕩,椒房恩寵,臣妾以為,六宮之中怕是再沒有比這裡更舒適的地兒了。”
如此奢華,只會惹的後宮人人側目,只怕,她要在這裡最舒服的死了倒是真的。
“那麼,你可喜歡?”
“王上賜的,自是歡喜的。”
姬冥夜點了點頭,又靠近了她的臉龐,道:“不知孤可否有幸與王后同遊絲絮軒?”
她的一顰一笑毫無漏洞,臣妾二字,她倒是演的極好,從小宮女榮登王后寶座,無論哪個角色,她都化身的淋漓盡致,但凡不認識她的人,即便這雙眼睛和以前那雙清澈的黑瞳一模一樣,她此般的氣韻談吐仍舊會讓人心生疑竇她們是否同一人。
她恬淡笑道:“這是臣妾的榮幸。”
絲絮軒是在椒房殿同一天竣工的,不得不說,錢和權力這個東西的魔力很是強大,怪不得古人常道有錢能使磨推鬼。
只是一天的時間就能將整個鎖桐院搖身琢成蕪桐殿,還將曾經鎖桐院與明盛殿隔開的幾道高牆與長廊徹頭徹尾的修砌成與景御苑相提並論的花園,真真是鬼斧神工。
兩人出了蕪桐殿便步行到了絲絮軒外,不過幾個轉折的來回路程,不到一會,兩人已是駐足軒內。
眼前繁花似錦,即使炎炎熱風依舊無法摧殘百花張揚的姿態,反倒是炎陽如此的金光紅暈更是襯托了它們的花瓣嬌豔欲滴,色彩迷離。
不過,任憑百花姿態何其惹人閒觀,那雙綠瞳從進門後便是再沒有從那幾株櫻花樹上移離。
姬冥夜執起她的手輕吻在唇畔,“孤知你定會喜歡。”
她攸然回神,朝他抿唇一笑,“臣妾的所有,如今都是王上的,還會有什麼,會是王不知的?”
櫻花性喜陰寒,這是養花之人都知道的,任憑他姬冥夜如何厲害也是不可能用凡人的法子種活它們,更遑論現下還開出如此絢爛奪目的花朵來,那麼,只有一種可能。
他仰頭一笑,執起她的指尖戳在了她的心口處,眸色沉澱如斯,“你的心。”
她略一挑眉,“王既然如此瞭解臣妾,自是明瞭的,無論是當初的巫沫還是如今的絲蕪,或許所有的東西都變過,可惟獨這顆心,從未變過。”
他放了她的手,道:“孤記得你說過的,凡事不可強求。”
她這話的意思再明瞭不過,當初他也是一直想要封她為妃,可她總是不依,原因只是一個,他的心不屬於她,她的心也從未給過他,兩具沒有心的皮囊湊在一起,莫道不是強求。
以前是,現在也是,從她強求成為他王后的那一刻,他能獲取她的一切,但,並不包括那顆心。
蓮步輕移,直至落足在櫻花樹下,閉目仰頭,輕嗅花香,“王上放心便是,絲蕪定會安守本分,恪守做好這個臣妾。”
他凝望著她,突而心中湧起那一夜的嫦娥奔月,那晚,桐花颯颯,她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