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貴妃藐視道:“你以為你做了王后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了?”
絲蕪一挑眉梢,用著輕蔑如同看小丑的眼神斜睨她一眼,“哦?失寵的你,失勢的你,還能將我如何?”
菊貴妃冷哼,“你以為你呈上了西部玉璽,王上給了你一個名分,你就了不起了?哼,那不過是王上做做樣子給別人看的,只要夕貴妃在一天,你的後座遲早不保!”
“貴妃娘娘今日不惜抗旨來登門造訪,就是為了告誡本宮?既然如此,那本宮可要多謝貴妃的‘好意’提醒了,再者”,絲蕪吹了吹指尖,呵呵一笑,“本宮確實用那玉璽幸運的撿了這麼個後位,貴妃既然嫉妒,直言就是。”
菊貴妃氣的跳腳,豔色扭曲,“誰會嫉妒你這個賤女人!我看你根本就是早有預謀!若不是你當初扮成奴才來勾/引王上,就算你現在把整個天下送給王上,哼,王上都未必看得上你!”
絲蕪聽了,佯裝滿臉欣喜,“哦?這麼說來,王上是顧念舊情才封我為後的,唔,多謝貴妃直言,不然,我可就要傷心王上並非心屬於我才立後的呢。”
菊貴妃發覺自己失言,臉色有些發青起來,氣結著揚言道:“你!你真是恬不知恥!看我怎麼把你從這位子上把你拉下來!”
絲蕪渾不在意的揚眉淺笑,略帶著囂張的譏諷道:“那本宮,可就拭目以待了。”
“哼!”撂完狠話菊貴妃風風火火的揚長而去。
見她走遠,若兒急忙進了來,哪料她的好主子此刻還一臉喜悅的把弄著茶具。
她頗為無奈的揉著眉心道:“主子可真是愜意得很呢!”
絲蕪但笑不語的走到她的跟前,將一個圓鼓的東西放在了她的臉上揉動起來,“美美的臉蛋若是留了指印可就不漂亮了,幸好早晨的茶渣沒有倒掉,別小瞧這渣子,對傷口癒合美白都有奇效呢。”
若兒痛的嘶了一聲,癟著小嘴道:“看來這女人一旦壞起來,比惡人還恐怖。”
絲蕪但笑不語,一點她的小鼻子,佯怒道:“你這丫頭就是性子急的很,那南宮雛菊是什麼人?就算我在這宮裡頂著王后的頭銜也是要禮讓她三分的。”
“可奴才就是不明白啊,她現在失了寵,究竟還有什麼能耐趾高氣昂啊!”
“你這蹄子就是一根直腸子,連腦子也是直的不會轉彎,你瞧主子我這般激她,就應當曉得她的用處。”
若兒偏了偏頭,努了努小嘴,思索了片刻,還是搖頭道:“奴才還是不大明白,只知今天的主子說話確實刻薄的很。”
絲蕪失笑,將手中用絲巾裹著茶渣的小布球放在了她手裡,“你忘了主子教你的麼,世間萬物,乃一物降一物,自然,對什麼人,就得用什麼法子,這小菊花的弱點是王帝,那麼,女人的嫉妒心,就會化成我手中的利劍。”
若兒恍然大悟,拍手稱好道:“主子不愧是謀略高手,連對付女人也這麼有法子,看來這御龍之術著實學得不錯吖!”
素指一敲她的小腦瓜,“休得胡言,你日後要記著,凡是碰見小菊花的人能避則避,切勿傷了自個兒。”
若兒用力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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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溼羅巾夢不成,
夜深前殿按歌聲。
紅顏未老恩先斷,
斜倚薰籠坐到明。
※
戌時三刻。
因為靠海的關係,原本炎熱的白天到了晚上便涼爽了下來,小喜子回了話,說是王帝今日要宿在明盛殿批摺子,今兒就不過來了,聽了這話,絲蕪倒是覺得心裡鬆了一口氣。
她心裡明白,即使現在兩個人不過是作戲給外人瞧,但到底也要做的實在些,有些場面不得不過過,可是,她如今的心情,並不像表面這麼鎮定。反倒是,依舊凌亂的很。
聽說明日南轅國就會有人來道賀觀禮,即使不說明會是什麼人來,她也曉得,南宮洛是絕不會缺席的,這倒是意料之中的,只不過,若是見了代表東塍國而來的他。
她,還會自若無物麼?
捫心自問,她不會。
雖然那日她在溫鬱白的面前表現的十分淡定,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親眼看到那鏡中的他用著深情款款的眼神給東以菡抹淚,親耳聽到他的那些時常在自己耳邊呢喃的甜言蜜語卻用在了別的女人身上。
倘若,倘若再見他,再見他對東以菡那副模樣,她要用怎樣的心情面對?
那日好在也是鏡中景,可若真的親眼所見,若真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