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生死邊緣的安危,她用元神的本能反應立即彈開了這股匯進來的精元,豈料,當這股精元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斷,反而更加引起了她身體裡的兩股力量忌憚,從而使得兩方力量像沒了顧忌一般,拼盡全力的互相抵制起來珥!
驟然間,蕪邪只覺元神快要被它們撕裂扯碎,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起來,就好像隨時要炸出胸膛,破體而出!
無法遏制這樣的痛苦,蕪邪只能仰頭嘶喝一聲,就在她的理智快要瀕臨殆盡時,身後的那棵雪櫻竟化作了一位粉嫩嬌媚的男子,他笑靨盈盈的模樣比及那枝頭那朵嬌嬈的櫻花還要嫵媚。
悵然間,一股似同海水般的冰涼感覺在不斷翻滾在她的腦海中論!
這個男子的容顏太驚豔,驚豔的她只覺得,只覺得很想哭
這株櫻花不是甦醒的沐允,又會是誰?
沐允拖著長及拽地的粉色長髮朝她走去,俯身蹲下的那一刻,粉色雙瞳華光流轉,正如那最嬌嬈的櫻花,美的令人如此心悸。
蕪邪伸手緊緊拽住了他冷涼的手,嘴唇情不自禁的哆嗦恐懼起來,“允允你你別傻,求你了別這樣”。
沐允反手握住了她的柔荑,置在了心口處,笑顏似如櫻花初綻,“人人都說草木無情,都說草木無心,蕪兒,你可聽見了我的心,在為你跳動?”
蕪邪點了點頭,可隨著這樣輕盈點頭的動作,那冰冷的淚珠竟滑落了下來,凝固在了兩頰上,像極兩顆初晨的露珠,“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這個傻瓜一直深愛著自己,一直傻傻的等著,一直傻傻的護著,一直傻傻的活在自己的幻想中不肯回頭,明知道她不能回應他,他還是那麼傻,傻的令她都憎恨自己!
他將她抱起放在了自己的膝上,俯身溫柔的吻去了她臉頰上的凝露,那粉色的雙瞳就像紅霞殘留的餘紅,那麼令人心痛,“我知道你遲早會走上這條路,我更知道你也不願走上這條路,所以你寧可毀了自己的心,滅了自己的情,可是,我不想,真的不想你活的那般累,那般痛,如果可以,我想替你承受一切,可我太無能了,這次,就算我求你好嗎,讓我強大一次,僅此一次,用自己的力量來保護你”。
蕪邪驚慌失措的猛搖起了頭,雙手更是無力的想要推拒他,“我不要,不要!你答應過我會活的很好,現在呢,你卻騙我,你這個大騙子!大騙子!”
她那麼歇斯底里,可他依舊恬靜的笑了,然,當他的笑容泛起時,她的全身便已不能動彈,話也根本說不出來了!
蕪邪氣急,想要將元神運作起來,豈料,沐允抬手在她的臉上一揮,陡然間,一股奇異香味竄進了她的鼻翼,一縹粉色的薄煙在她的雙瞳中久久彌留,直到她如寒鴉展翅的雙睫經不住誘惑,緩緩垂落,直至徹底嚴絲合縫,將那絲粉紅薄煙徹底遮掩,徹底淹沒
沐允愛憐的伸手撫摸著她熟睡的容顏,而他周身華美絕倫的粉色光圈越來越暗淡,甚至,那拖曳在雪地上的粉色長髮都在一寸又一寸的趨向透明
雪色上空不到片刻的光景,不斷被像螢火蟲一樣的粉色熒光忽明忽閃的覆蓋起來,夜色下,它們就像一隻只美麗的精靈在跳出最後華美的樂章。
還在與人頭雪豹身的雪妖搏鬥的冥焰鼻間一嗅,一股惑人垂涎的味道讓他越來越亢奮,手中的彎刀就像不受控制的砍殺雪妖,廝殺速度奇快的就像夜間劃破蒼穹的綠焰流星!
他甩了甩頭,鼻息粗重的喘息起來,然而周遭的雪妖就像源源不絕更像發了瘋似的不斷攻擊他!
此刻他算是體會到了蕪邪說的話,他被封印了十年,雖然年數極其短暫,但的確大傷元氣,現在的靈力幾乎有一半都無法施展,雖然這些雪妖傷不了他分毫,可這樣的車輪戰還是令他體力難以吃消。
隨著剛才那股異香,他已看見了湖畔處散發出的那抹溫和的粉色瑩光,略微有些詫異的自語起來,“看來邪兒說的沒錯,本殿果真是被那株櫻樹看管了,哼,天下獨一無二的純木精元,難怪會讓這些雪妖垂涎三尺,連命都可以不要!”
語畢,他彎刀一旋,縱身一躍,仿若夜間的幽冥一樣揮動手中綠焰彎刀,每一刀起落,狂舞的綠焰化作無數獠牙大口,生生將包裹的獵物拆吃入腹!
這廂,半空中猶如粉色星點的精靈正在一顆顆從他的身上躍出,又一顆顆竄進已然沉睡的蕪邪肌理內,不到半盞茶的功夫,那星點已然越來越少,而沐允的身子已然成了半透明的樣子,彷彿隨意的一陣輕風都能將他立即吹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