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的手咬了一口,因為心中的狂喜聲音都開始不穩。
“只要你喜歡吃就好!我明天再給你帶一點?”
濯疏言點了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澤湮墨立刻盛了一碗羊肉湯遞給濯疏言,後者雙手捧了喝了一口,沒有想象中的羶味,很是鮮甜。濯疏言用勺子舀了送去澤湮墨的唇邊。
“你也喝一點,外面很冷吧?你也應該多穿點衣服才是。”
澤湮墨哪裡還會感覺到冷?簡直都快開心的飛上天了!
“我是練武之人不怕冷的,你冷嗎?這件狐裘夠不夠暖?要不要幫你再買幾件棉襖?”
“不用了,你現在出入京城也並不太方便吧?”
濯疏言的話讓澤湮墨的臉色一僵。剛剛還讓人覺得溫暖的房間也似乎突然氣溫驟降。澤湮墨眼神微微閃爍,看著濯疏言時也帶上了一層試探。濯疏言正在吃著肉串喝著湯,或許是因為羊肉本身就會讓人覺得溫暖的關係,濯疏言的臉頰上已經帶上一層微微的紅,比起她之前的蒼白,這樣的濯疏言讓人有一種錯覺,一種她似乎已經變成之前那個可愛單純的濯疏言的錯覺。
一時間,澤湮墨只能愣愣的看著濯疏言,暗自揣測著她真正的意圖,可是濯疏言卻似乎沒有馬上就說明白的打算,而是從羊肉湯鍋裡舀出一塊羊肉啃了起來。
“幹嘛不吃,你也吃啊。也許明天就沒得吃了。”濯疏言一邊吃一邊用眼神示意澤湮墨。澤湮墨卻是順著她的話問了下去。
“為什麼明天就沒得吃了?”
澤湮墨問得很慢很平靜,就像是閒話家常一樣。濯疏言有足夠的時間啃完了她手中那一小塊羊腿,拿了自己的手帕擦了擦嘴。雖然她吃的不算很多,但和之前幾天比起來算是吃得不少了。微微笑了笑,濯疏言將手帕放在一邊。
“這幾天我見你來去匆匆的,不多不少都可以猜到一些。你之前已經答應九夷將小魚兒送回去了吧?我一直心情不佳,若在平時你定然會把他帶來我這兒讓他逗我開心才對,可你卻沒有,那就說明你就連小魚兒的面都不能隨便去見了。神醫府中那一夜有多慘烈?相信京城裡一定將那晚的事傳得繪聲繪色。我想一定是有人見到你殺人的過程,所以現在京城到處都有人要抓你呢,對嗎?你每次出去都不知道還會不會完好無缺的回來,今天帶給我的東西,明天就不一定還能帶回來了。你把第一樓的廚子抓了嗎?讓他單獨為你做了這些吃的?”濯疏言的唇邊突然泛起一抹嘲諷的冷笑。
“我今天吃得挺多,不過不是因為我喜歡吃,也不是因為這些是你冒險為我帶回來的,我吃這些只是想對得起第一樓的廚子而已。因為在我的心中能夠懷念能夠記住的東西已經不多了。”
澤湮墨猛的變了臉色站起了身,他的手背在身後緊緊握拳。濯疏言臉上的不屑和明顯的挑釁意味讓澤湮墨心中積壓的怒火被點燃。可是此刻他卻還在苦苦的壓抑,那個女孩以為自己殺了她所有的家人,所以她恨自己是應該的……自己不該跟她計較,更加不該跟她生氣,可是心裡的不甘讓澤湮墨的理智處於即將崩潰的邊緣。
那是自己愛到了骨子裡的人!他為了她可以放棄一切!他以為他們之間已經有了默契,他以為不管什麼困難都不會將他們兩個分化!他以為他們已經經歷過生死可以笑看一切風雲了,可是為什麼他的感情他的心還是如此脆弱的經不起一點考驗!
若說澤湮墨一開始不解釋是因為要保護濯疏言的話,那麼現在的他除了想要保護她之外,還有一種期待的成分,期待濯疏言可以發現他不是兇手,期待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是堅不可摧!可她竟然完全沒有感覺到自己對她的心,一點都沒有!
第一百七十闕、桃花入帳心凋零
濯疏言看著澤湮墨苦苦壓抑的痛苦之色,微微垂眼,長而濃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眼中閃過的一絲快意。不錯,濯疏言的意圖當然不可能瞞得過澤湮墨,當然她自己也不想要隱瞞,她就是想要澤湮墨不痛快,他越是生氣自己就越是高興,最好澤湮墨氣得再也忍不下去而將她給趕出去!
“怎麼?我說的不對?如今支撐我每日艱難度日的除了那些曾經經歷過的回憶,還有什麼呢?曾經我什麼都不懂,說白了也就是從山上下來的野丫頭。所幸自己身邊總有很多人相伴。可眼下我沒家人更沒朋友。還記得在縛天之亂之前朔易大哥曾說要帶我去梨雪江湖樓設下流水席認我為義妹。雖然我從不計較這些虛名,但是我卻是真的想要去看看梨花渡,想去看看那座鳳鳴塔,想去看那滿目的梨花,還有那傳說中「一朝踏入就會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