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言遠遠看去,那一黑一白的兩道身影已經去到很遠。看著澤湮墨遠去的方向,濯疏言喃喃。
“每次看著澤湮墨一身的黑就覺得心裡不舒服,可那焚琴島島主卻完全不同,讓人覺得很是自然。”
鍾離雲初卻是淡淡嘆了口氣。“人並不是一出生就寵辱不驚的,就好象一個人的智慧和閱歷,這些都是需要經過很多的風浪最終才能堆積而成,所以若換個角度,這並沒有什麼好稱讚的,相反還顯得有些悲哀……在疏言眼裡,或許即墨白如今的模樣讓人欣賞讓人讚歎,但他也是經歷過很多痛不欲生才變成如今這樣的。其實做人簡單一些快樂一些才是好事,即使有很多事情不明白看不透又如何呢?至於小澤,他正處於人生中的轉折。一個人的成長過程中總會出現很多不同的階段,從懵然無知無憂無慮的孩童,到懂得傷心和責任,再到最後可以笑看一切風雨的雲淡風輕。小澤只不過是在成長罷了。”
濯疏言似懂非懂的想了一會兒,不是太明白鍾離雲初的話。於是輕輕搖了搖頭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她從小就在一個很簡單的環境中長大,雖然看過很多書,雖然醫術無雙救過很多人,可她從未經歷過世事,她不明白自己對澤湮墨的關心和擔心代表了什麼,也不明白傷心,孤寂,絕望是什麼滋味,但人的成長往往只是轉瞬,也許前一刻還懵懵懂懂,到了下一刻便發現自己已經徹底改變……
澤湮墨腳尖輕輕觸地,輕盈的飄然而下,轉身,即墨白也已經緊隨而來。
“你很快。”澤湮墨淡淡道。
“你更快。”
“只不過是快了一點而已。”
即墨白聳肩。“差一點就等同於天與地之間的差別,更何況你還未使出『風捲葉落橫渡江』。看來我這一輩子都別指望可以贏你了。不過我還是很高興見到你的心終於願意為一個人而開啟。”
澤湮墨緩緩舒出口氣,自己的感情真的那麼明顯嗎?
“前些日子見到了焚琴島四大護法之一的抑擇念,原來他如今已是葬心谷的谷主。以前只是聽說過他的名字,知道你們之間的糾葛而已。所以當他突然出現在我面前警告我時我很意外。”
“警告?”即墨白挑挑眉。
澤湮墨點頭。“他警告我,若我和濯疏言在一起便會引招致無法挽回的悽苦結果,說不定還會連累身邊所有的人。”
即墨白笑了笑。“難怪小淵之前說有什麼事要處理所以要離開一陣子……”拍了拍澤湮墨的肩膀。“抑擇念在離開我焚琴島後我也很少見他,一定是小淵找他出來的。”
“難怪……我還在想是什麼樣的大人物能夠請得動葬心谷的谷主……這麼說來是真的了?隨暮淵是天下第一神算,算無遺策,相傳得其可窺探天機。當年你焚琴島可以避過大難不都是因為她的未雨綢繆?難道註定了我只能遠遠避開言兒嗎……”
即墨白負手看向遠處的湖面。“濯疏言也是天下第一神醫,但她可以將棺材裡的人挖出來再救活嗎?小淵的佔算的確是準,但我始終相信人只要活著就有辦法去改變一切。當初小淵何嘗不是算出她對我的感情是求而不得?但最終我不也發現了自己是不能沒有她的嗎……或許你不和濯神醫在一起的確會省去很多麻煩,但我要告訴你,即使少了這些折磨,該來的也都會來。事件的發展不會因為你的逃避和放棄就停止不再進行下去。用我的經驗來告訴你吧,逃避非但不能讓自己或對方開心一些,反而會讓彼此更加痛苦。所以如果愛,那就勇敢些!即使過程中會有掙扎會有傷痛,但換個角度來看,這一切日/後都將成為你們兩人之間寶貴的經歷,也會讓你們更加懂得珍惜彼此,凡事換個角度,所得到的結果也將完全不同。”
澤湮墨看著即墨白的側臉,緩緩露出一個笑容。
“我想我明白了,謝謝你。”
即墨白也勾起了唇角,現在的澤湮墨就如曾經的自己,他很慶幸自己在永遠失去隨暮淵之前就醒悟過來,否則即使今日/他得到了整個江湖,心中也只會有無邊的寂寞……
濯疏言看著澤湮墨和即墨白掠過水麵又回到了畫舫上來。
“怎樣?是誰贏?”
即墨白笑笑。“是我輸了。輕功天下第一的澤湮墨實至名歸。他還沒使出『風捲葉落橫渡江』呢,這樣我都比不過。”
濯疏言跟著他們走回船艙。“那輕功很厲害嗎?風捲葉落橫渡江……這名字好熟悉,我好像在哪裡聽過……”濯疏言偏著頭思索,真的很熟悉,可怎麼都想不起來。
即墨白抬起手臂,濯疏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