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五大三粗、魁梧似小山的隊員相比,顧演的畫風可以說是很異端了,襯得其他人跟野獸似的。那群缺德的傢伙這才特地取了個“隊花”的外號來調侃他。
“聽說以前有女生是衝著顧演入部的,想摘下這朵高嶺之花。”傅逸川神秘兮兮地湊近了身子,道:“你知道的嘛,進了泳隊要麼就要幹活兒,要麼就要下水訓練,久了她們都不願意,後來,都曉得要挑訓練日,在羽毛球館蹲守飽眼福。我還以為是編的……原來還真的有為了他入部的人啊。”
顧演換好了衣服,正緩步朝外走來。還沒跨出更衣室門口,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不由自主地停住了。
那頭,寧婧還渾然不覺,擺手道:“不是不是,我就是衝著泳隊週末包餐有肉吃才進來的。”
傅逸川:“???”
當年,寧婧根本不知道有顧演這號人物。只因初來乍到,囊中羞澀,在路過招新海報時,被上面碩大的“工作包餐”四個字吸引了。想到能省下飯錢,這才義無反顧地遞了入部申請書。
不僅如此,每逢外出參加比賽,在結束後,只要把現場被丟棄的空瓶子賣掉,又是一筆額外收入。
當然了,這輩子的她,就目的不純多了。
寧婧說著說著,就敏感地察覺到了身後有人,轉頭就對上了顧演詭異的表情。
寧婧:“……”霧草。
顧演穿著一條貼身的黑色泳褲,腿部有肌肉隆起,但非常流暢修長,劉海沾溼了全撥到了腦後。他朝寧婧禮貌地微一點頭,便側身離開了。
遠處的隊友起鬨:“隊花來了!”
“開始訓練嘍。”
顧演笑罵他們的聲音遠遠傳來:“滾。”
寧婧吁了口氣,雖然出師不利,但她倒沒有氣餒。按她對顧演的認識,他確實不會與不熟悉的人攀談。在現在的顧演看來,她就是一個第二次見面的、和他完全不熟的人罷了。要是衝上去跟他說什麼,只怕會被當成神經病,被對方敬而遠之。她不能再犯低階的錯誤了。
訓練結束後,泳隊的人都走了。顧演自然也不會留下。寧婧等人工作的時候也到了。其實就是清點浮板的數量,打掃一下游泳館。
放學後,寧婧去中介那兒領了鑰匙,再回旅館洗了個澡。
房間定到了明天的中午才退。今天社團活動搞得有點晚,明天又是週末,倒不如在這裡睡到明天,再早早起床搬過去。
在浴室吹頭的時候,寧婧的手機傳來了郵件提示音。她放下了風筒,倚在了門邊細看。原來是昨天的面試透過了,以後她就是顧珩的家教,每週上三次課,時間提前半月定好。
和她上一輩子的發展一模一樣。
寧婧合上了手機,因為肩膀倚在門上,她的臉正好對著房門的貓眼。寧婧隨意地側過頭,往貓眼看了一下,忽然一愣。
前一世的她經常在各地飛來飛去,住酒店的經驗很豐富。所以,只要一眼,她就察覺了這貓眼有些不對勁。
寧婧握緊了手機,再度把眼睛貼在上面確認了一次,脊背瞬間爬上了一股��說暮�狻�
——這個貓眼……竟然是反著裝的!
也就是說,本該是站在室內能把走廊外一覽無遺的設計,反過去變成了走廊外的人可以看見房間裡的情景。
雖說,這貓眼應該是很久前就被裝反了,只是沒人發現。寧婧也見過更可怕的妖魔鬼怪,但是,當你與來自於同類的惡意窺探猝不及防地面對面時,還是會令人格外恐懼。
寧婧牙關微顫,深呼吸兩下。看來,不能再在這裡多睡一個晚上了,她必須今晚就搬走。
正在這時,手裡的電話忽然震了起來,寧婧低頭一看,瞧見了一個有點眼熟的號碼。她遲疑了一下,接通道:“喂?”
“寧老師,我是顧珩。”那頭傳來了顧珩愉悅的聲音:“你把鑰匙丟在我家的沙發縫裡了,要不是我剛才打掃,可能還發現不了呢。”
寧婧一愣。顧珩說的應該是徐民家的那串鑰匙。也許是因為這兩天都住旅店,所以丟了鑰匙,也不影響她出行,所以才沒有發現。
“寧老師,我現在在花城南路的一家自助烤肉火鍋店,你吃飯了嗎?過來一起吃吧,順便取一下鑰匙。”
寧婧答應了顧珩的話,拉著行李箱跑了。
就算顧珩不約她,她也急需跑到街上和熱鬧的人群接觸,以降低剛才那件事對她造成的陰影。
花城南路是商業街,寧婧查了一下那家店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