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了。”
“騙你的。”
很淡口吻的一句,聲音卻無端單薄。
姜晚笙錯愕抬頭。
看見他不動聲色地抽走掌心,臉在燈光沒有照射的一隅陰影中晦暗不清。
“我求婚,她逃跑了。所以算不上未婚妻。”
“她耍我玩的。”
祁琛嗓音下壓,沾上自嘲,“就和你當初耍我玩一樣。”
眸底的陰戾停留一剎,消散不見。
他用幾近平靜沒有一絲起伏的神情面對她,好似這是一句最尋常的話語,好似他們是最陌生的關係。
空氣彷彿停止了流動。
姜晚笙垂在身側的手指緊縮,她用了好幾秒才聽全他這句。
苦澀堵在喉嚨,如溺水,窒息感亂撞。
沒法擺脫,好難動彈。
視線交匯的短暫須臾,一觸即發的不甘與記恨在暗暗對峙。
祁琛先一步斂起眼瞼,邁步離開。
他坐進沙發裡,隨手點燃一根菸,咬在嘴邊,煙盒咔嗒一下被扔在茶几上。
往裡深深吸一口,火苗竄動。
煙霧在一剎那繚繞,順著下顎線蔓延至腰身,他長腿一伸懶散地往後靠,黑眸眼尾微微上揚。
他偏過頭,眼皮裡的褶皺深陷。
白煙升出一圈霧氣,在斑駁光影下,給他周身鍍上一層朦朧黑白濾鏡,凌厲和清冽毫不突兀地融合在一起。
祁琛整個人像是被人為放進慢鏡頭裡,一幀幀緩慢播放。
島臺旁,只剩無措又虛弱的姜晚笙還定在原地。
約莫過了幾分鐘,她的思緒歸回。
無聲深呼吸,拎起醫藥箱,腳步艱難地走到沙發一側。
輕輕放下藥箱。
姜晚笙徐緩直起腰,不受控制地看向他。
她眼眶發酸,嗓音含著脆弱感:“我……”
“我先……”話音含糊不清,斷續很難說完整。
就在這一刻,他的眸子直直抬過來。
她的舌頭徹底打結,只剩無聲。
耳邊的聲音忽遠忽近。
姜晚笙忽然聽到他很低很低的一句。
“我醉了。”
沒等她做出回應,有人按滅了開關,燈光在頃刻間全部熄滅。
只剩空蕩蕩摸不到任何的漆黑。
本就有夜盲症的姜晚笙,一瞬間,世界陷入虛無。
但也只給她半秒鐘的慌張時間。
“刺啦——”菸蒂按滅的細響。
腕骨被人輕扯,完全帶進懷裡,一個籠著濃烈薄荷菸草氣息,還混著輕微酒氣的懷抱裡。
她後背緊貼他的胸前,坐在他的腿上。
微風將牆角的風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