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早就睡覺了,喊她?們起?來又麻煩又覺得很不好意思?。
姜晚笙雙手捂臉,心?裡又煩又燥。
“咚咚。”廁所門突然被叩響。
姜晚笙兀地抬頭,她?吞嚥一口?,不確定地問?:“祁琛?”
“嗯。”祁琛聲音悶悶的,“東西我給你放門口?了,背後…說?明用法,你看一下。”
話?畢,腳步聲越來越遠,聽起?來是走遠了,過了好幾分鐘,確認外面沒人後,姜晚笙才慢吞吞地擰開衛生間門。
探頭探腦一番。
她?低頭,看到實木地板上放著一個塑膠袋。
裡面裝了十?幾包衛生巾,有日?用的有夜用的,包含各種牌子。
塑膠袋上沾滿了白雪。
水汽一點點融化,順著往下滑落。
姜晚笙頓了須臾,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突然脫掉拖鞋悄聲往前走了幾步,墊了墊腳跟看向樓下。
半明半暗的空間裡。
祁琛一個人站在島臺旁邊,拿玻璃杯在沖泡紅糖水,沸水滾燙冒出熱氣,咕嚕嚕地往上漂浮,搖晃在他的側臉附近。
他額前的髮絲已然溼透了,全身從頭到尾沒有一處乾的,雙手被凍得通紅。
原來他是冒著大雪出門給她?買的東西。
這已經是他今天第二次為她?淋了雪。
姜晚笙無意識地往後退了退,腳跟碰到了地板上的塑膠袋,發出窸窣的細響。
祁琛因而抬頭,對上了她?的眼眸。
兩?人無聲對視。
窗外小雪還在淅淅瀝瀝打?在窗臺上,窗簾被撥出的暖風捲起?一角,屋內沒有其他人,也沒人說?話?。
一個少年和一個少女,在彼此的眼眸中慢慢紅了耳根。
愣神時,姜晚笙的思?緒中無端冒出祁琛先前和自己說?過的話?。
那是在雷雨天中他第一次拒絕和她?睡同一張床。
她?不懂,生氣地問?:“為什麼以前可以,現在就不可以。”
祁琛沉默半晌,最後幫她?掩好被角。
他垂眼告訴她?:“因為你在長大,我要保護好你。”
那時的姜晚笙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如今,她?好像隱隱約約有點明瞭。
或許祁琛不是變得不乖巧和不聽話?,他不再和她?睡一塊,也不再隨便牽她?的手。
或許只是因為,她?在長大。
而他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好她?。
百分百10
慌亂又快速地收拾好自己後, 抓耳撓腮片刻,姜晚笙慢騰騰地從衛手間裡走出來。
開啟門,祁琛就站在外面。
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從一樓上來的, 身上衣服已經換了一套乾淨的,手中端著一杯熱氣氤氳的紅糖水, 杯壁玻璃清晰映出溫熱。
“喝掉。”他把紅糖水遞過來。
姜晚笙抿抿唇,她的臉上浮著兩團紅暈,但語氣卻故作無事發?生一般。
“嗯。”她接過來, 濃郁紅糖味道不太好聞, 她皺皺鼻, 屏息仰頭一次性喝完了。
一股暖熱順著喉嚨進入胃部, 壓下些許不適感。
這?之後,姜晚笙把空杯子隨手往旁邊櫃子一放, 說, “喝完了。”
祁琛看她一眼,又立刻收回?視線:“好喝嗎?”
姜晚笙搖搖頭, 又點點頭。
無言沉默幾秒,她還是說出實話:“不好喝。”吸了一下鼻子,表情有點嫌棄, “怪怪的味道…”
“好吧。”祁琛說, “下次我泡得好喝點。”
這?好像和怎麼泡沒什麼關係吧。
但姜晚笙也沒反駁, 她再一次點點頭,眼神亂飄:“好的。”
你?一言我一句,有問也有答。
兩人就這?樣?進行了一番毫無營養的對話, 聲音略微侷促, 目光上也沒有任何對視。
周遭的氣氛透著隱隱約約的尷尬,空氣猶如凝固。
關於好喝還是不好喝的話題到此結束, 一時沒人吭聲,就這?麼面對面立著安靜了半晌。
好在場面沒有一直僵持下去。
祁琛先開口打破凝滯,他抬眼看她:“還要看恐怖片嗎?”
折騰下來早已經沒了興趣,姜晚笙下意識回?道:“不想看了。”
“那睡覺?”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