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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姜晚笙。
她本身就是一個?對什麼都好奇的人,越捉摸不透的東西,她越是抓耳撓腮想弄清楚到底是什麼。
倒是有問過幾次祁琛他到底在日記本里記些什麼,這?麼神秘,但他從未回?答過她,每次都是沉默著忽略過去。
這?放在別人身上還算正常,但是對於祁琛斷然是不對勁的。
他從來對她有求必應。
以前張媽還調侃過,說晚晚哪天說想要星星,祁琛怕是也要上天邊摘下來給她的。
這?太反常了。
見他這?次出去參加競賽集訓,竟然也把日記本放進行李箱,姜晚笙驀地有些不爽。
她唇縫抿直,抬高音量:“你?防著我啊?!”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寫什麼了,不會是我壞話吧——”說著就要衝上去搶下來日記本。
沒想到下一秒就被祁琛輕鬆躲過去,他繞開她,眼尾輕揚:“沒寫你?壞話,只是日記而已。”
話畢,咔噠一聲。
抽屜又被上了鎖。
動作果斷乾脆,即使言語聲線如往常般沒有變化?,但是其中的含義卻是不容置疑的推拒。
姜晚笙的臉色變了又變。
她眼神逐漸壓深,直直地盯他頃刻,唇角的弧度化?作一抹僵硬。
她憤憤地踢了一腳床邊,咬牙道:“我還不想看呢!”
說完就彆扭地回?自己房間裡。
拖鞋故意在地板上趿出響聲,明顯的在置氣。
房門被她“砰”一聲關緊。
姜晚笙氣鼓鼓地跑床上平躺,她把被子提到鼻尖的位置,捂住下半張臉。
她閉了閉眼睫。
在心裡默默倒數:十?、九、八、七。
……
二、一。
倒計時很快結束。
耳邊只有清晰暖氣出風口窸窣輕音,門口依然毫無動靜。
姜晚笙不死心地睜開眼,看向?木門,還是緊閉的狀態。她愣了須臾,而後猛地坐起身。
明明以前她一生氣,祁琛就會立刻來道歉。怎麼這?次他直接不管她了?
難道…祁琛也生氣了……
畢竟她也知道自己在無理取鬧,日記本本來就是私人物件,他想寫什麼都是他的自由,她憑什麼要看。
其實說到底,她也不是真的想看。
只是接受不了祁琛有什麼事瞞著她,從小相伴著長大,從來沒有秘密,她不喜歡這?種?有一些捉摸不透的東西隔在中間的感覺。
這?會讓她莫名覺得和他離得很遠。
她想永遠和他靠得很近,像小時候那樣?,在雷雨天、在奶奶家的次臥裡抱在一起那時候一樣?近。
她想要小狗完完全全,只屬於自己。
腦子裡被很多亂七八糟的念頭纏繞。
姜晚笙垂著腦袋,有些懨懨,正當?她準備放棄糾結躺下睡覺的時候。
房門倏然被推開。
她愣了愣,視線移過去。
就見祁琛走了進來,他手裡拿著一個?黃色的東西,在夜燈映襯下輪廓不甚清晰。
腳步逐漸清晰。
直到他把手裡的東西塞進被窩裡,那股溫熱從他的手心傳至她的手心。
姜晚笙才發?現,那個?黃色的物件是一個?熱水袋。
她低頭摸了摸,指尖劃過熱水袋絨毛,溫度正好,熱意漾在肌膚表層,直達身體最?深處。
原來他剛剛是去給自己灌熱水袋的。
她都差點忘記自己才經歷了初潮,卻有人記得。
姜晚笙嘴唇半張,一時說不出話來。就在這?時,頭頂不輕不重地落下他的安撫。
“晚上被子蓋好,你?最?近不能受冷。”
“…好。”姜晚笙呆愣愣地看他。
一開始的那股羞赧又從心底湧來上來,所?有的慪氣全然消褪,她側身躺下,單手蜷緊熱水袋,閉眼準備睡覺。
脖頸一點點染紅。
祁琛漆黑的眼眸往下垂,看她幾秒。
忽然問:“不和我說晚安嗎?”
這?話落,姜晚笙眼角輕輕地跳動,她掀開眼皮,和他的目光在半空對撞。
祁琛似乎是嘆了一口氣:“生氣?”
姜晚笙趕忙搖搖頭,她眼巴巴地望著他,嗡聲解釋:“我沒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