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匾前的時候,大皇子目光落在那高大沉重的大門前一瞬,心裡不知為何,陡然一痛。
他覺得自己失去了什麼,又要繼續失去一些從前覺得不重要,卻是真正屬於他的東西,他看著府門處那巍峨猙獰的兩個石獅子,彷彿如同磐石一樣堅定永遠走在哪裡,叫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的正妃禹王妃。
這個女人沒有自己的寵愛與庇護,卻一直都堅定地留在這個王府裡,大概是在等著自己回頭。可是他卻一直沒有回頭去看一看她,只是去寵愛另一個不值得自己寵愛的女人。
其實,韋妃怎麼能與禹王妃相比呢?
無論高貴還是美貌,抑或是她的心……韋妃,似乎跟禹王妃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其實,她才是他的妻子。
對了,楚白也是他的兒子……他怎麼會鬼迷心竅不喜歡他?若他回頭,到時候一家團聚,就算楚白成了晉王的嗣子,可是心向著的一定是他!
晉王想奪自己的子嗣,也得問問禹王妃與楚白願不願意。
大皇子怔怔地看了一會兒那緊鎖的大門,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了這些。
他今日很難過,也很受傷,更也很狼狽,這個樣子,他心裡雖然想要去尋禹王妃,可是卻不願意拿這樣的面目去面對她。
他想到禹王妃,那千瘡百孔的心竟然慢慢地癒合了一些,目光一冷只叫人往後頭馬棚處的宅子去了,才叫急忙趕來的下人給扶著下了車,就見頭上簡單地包紮了一下,臉色慘白可憐的韋妃就衝了過來。她腰肢柔軟,身段兒婀娜,卻嬌軟得叫大皇子突然礙眼。
禹王妃永遠挺直了自己的脊背,就算同樣窈窕,卻從未有這樣輕薄的時候。
大皇子用審視的眼神看著韋妃,看她那張已經不是那樣美麗的臉,又想到她給自己帶來的屈辱,早就對她沒有了半分的憐愛,只冷笑了一聲,看著韋妃撲過來,上前一個耳光把她抽在地上,看她在地上翻滾了一圈兒捂著臉驚恐地看著自己,只冷冷地說道,“賤婦!你竟然還敢來我的面前?!”他左右看看,見這些日子永遠在自己身邊的趙姬竟然不見,便皺眉問道,“趙姬呢?”
他詢問了這句話,卻見周圍的下人,都瑟縮地往後退去,不由心中突然生出幾分不安。
“趙姬呢?!”趙姬純良可愛,深情款款,那是大皇子心中的白蓮花兒呀,頓時大皇子就急了,怒吼問道。
“庶妃娘娘不知所蹤了。”其中一個管事兒的硬著頭皮在大皇子暴怒的目光之中艱難地說道,“回府的路上突然就不見了,那時候只側妃娘娘在庶妃身邊,咱們,咱們……”
韋妃與趙姬都要掐出人頭狗腦子了,唯恐殃及池魚,這下人也有下人的生存智慧來的,回府的時候躲在前頭遠遠的地方都不敢回頭看,誰知道這一回來就不見了一個呢?這管事就很苦逼,目光頻頻往韋妃的方向去看。
這眼神充滿了異樣,韋妃頓時大驚失色。
“殿下不是!”顯然這些下頭都以為自己為了爭寵把趙姬給幹掉了,迎著大皇子陰鶩看來的眼神,韋妃都冤枉死了,急忙爬過來抱住了大皇子的腿哭道,“我怎麼會傷了趙姬?怎麼有力氣傷了她?是她……”
她想到最後趙姬看向自己的莫名充滿了仇恨的眼神,心中疑惑又覺得恐懼,彷彿這個女子生來,就是為了毀滅她的一切,叫她從天上跌落雲端。可是她根本從不認識趙姬的呀!
“你別說她是自己走了。”大皇子死死地看著在自己面前潸然淚下的韋妃,突然笑了。
當他是傻子,是罷?!
“殿下您知道?”可不是自己走了麼,韋妃驚喜抬頭,可是大皇子那雙眼睛,卻叫她頭上一盆冷水潑了下來。
他已經給她定了罪,他以為是自己殺了他寵愛的女人。
“你從來都狠心,我當然知道。”當年還把宮中賜下的美人給嫁給最低賤的軍漢叫人隨意糟蹋,大皇子那時不當一回事兒,左右不過是幾個女人,可是如今想起來卻覺得骨頭髮涼。
看著這個眉目依稀有從前美麗,在自己面前可憐巴巴的女人,他卻想到她那蛇蠍一般狠毒的心腸,想到自己竟然與她同床共枕這麼多年,竟不寒而慄,猛地退後了一步,喘息了片刻,捂著心口有些冷厲地笑道,“我怎麼寵愛了你?!”
韋妃豁然抬頭!
不管從前大皇子是別愛趙姬,還是痛恨她與魏國公之事,她都不害怕。
因為她相信大皇子心裡是有她的,可是今日,當她聽見大皇子突然用這樣無情平靜的聲音來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