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後,在一巢最低階的骨鼠屍骸上,南顏盤坐在一方青石上調息,她吸納了大約一千多隻骨鼠,但也僅僅獲得了一絲木屬性靈氣,遠不如剛剛那條巨蟒的一條水屬性靈氣。
不過好處在於她的靈根五行俱全,什麼屬性的靈氣都不挑,倒是穆戰霆那種單火屬性靈根有點危險,若是運氣不好遇不上火屬性的妖獸,煉化本源靈氣的速度會大大降低。
還是不夠啊……
南顏手指上環繞著一絲綠色的木屬性靈氣,忽然冒出一個想法。
假設火屬性單靈根的修士只能吸收火屬性的本源靈氣,而遇到的獵物又多有不同,那……她這種不挑食的,豈不是可以直接交易?
比如一個無助的火單靈根修士,手頭有一堆無法吸收的其他屬性靈氣,正苦苦找尋,她就可以以一條靈氣換他手上大量的其他屬性靈氣?
南顏唸叨了一聲罪過,起身扭頭轉向一條剛剛就在草叢裡窺伺自己的煞狼——
“阿彌陀佛,市儈市儈。”
……
入夜後的九劫海更加危險,白日裡懶洋洋的妖獸大多都活動起來。
一對酉洲的修士駕馭著偃甲牛從一群怪蛙的包圍中衝出來,面色猙獰無比。
“倒黴!這九劫海分四大區域,東部劫海的妖獸大多是木水屬性,而我們酉洲的修士卻以金火靈根居多……就算依靠偃甲打得再多,我們也吸收不了!”
這兩個酉洲的修士心頭髮苦,比起那些依靠靈力的修士,他們已經算是優勢明顯的了,可偃甲的驅動也是需要依靠靈力的,雖說消耗得比人體慢得多,但也仍是在消耗。
就在此時,他們奔逃的前方傳來一陣巨象的嘯聲。
“是古魔象!”
兩個修士對視一眼,目露猶豫之色。
“這古魔象叫聲尚幼,應該是築基大圓滿左右,倒是金屬性的……可我們偃甲有損,後面還有怪蛙追逐,勝算恐怕不大。”
兩個修士在酉洲也是天驕之輩,雖有些恐懼,但仍咬牙循著巨象的聲音而去,可一去之後,迎面便有一頭小山似的巨象瘋狂跑來,生著一節節硬甲的長鼻一卷,直接將其中一個修士的偃甲坐騎捲入口中喀嚓一下咬得粉碎。
“是變異種!跑!”
兩個酉洲的修士驚駭之下,抱頭鼠竄,可那古魔象速度極快,長鼻一甩打斷三四株樹木,一下子卷中一個跑得慢的修士,正要送入口中時,一道佛光從天而降。
“淨覺指。”
佛指一點,眨眼間古魔象頭顱從側方被貫穿,長嘶一聲倒落在地,兩條金色的本源靈氣飛出,落到一個正站在樹梢上的白衣女佛修手上。
“道友無事否?後面那些怪蛙要追來了,我們快到安全的地方吧。”
那兩個修士死裡逃生,第一反應是終於有人了,二話不說便跟著她走了,待跑到一株參天古木的樹幹上後,他們才喘過一口氣。
“多謝道友救命。”剛剛匆忙了些,這會兒注意到手上的黑玉戒發燙,才曉得來的是個正道修士,一時都不是很自在。
南顏把剛剛從古魔象身上得到的金屬性靈氣極其扎眼、且極其刺眼地繞在手上,嘆道:“來時雖已知曉箇中情況,但卻未想到竟如此兇險,這周遭看起來也不過荒郊野外,尚且如此,到了靈氣井卻又不知如何了。”
酉洲修士見她作勢要吸收那靈氣,眼睛都紅了:“道友等等!這金屬性靈氣我們急需,可否給我們?”
南顏馬上後退一步,警惕道:“施主,殺人奪氣實屬愚鈍,行善積德方是正道。”
……開玩笑,就剛剛那一指斬殺古魔象的手段,誰殺誰還說不定。
那酉洲修士無奈道:“我們師兄弟均是金屬性單靈根,我看道友好似剛吸收了木屬性的,不知可否交換?”
南顏繼續後退:“可是我的主靈根是金屬性的,這……”
修界那些大多數三靈根、四靈根的修士,都會以一個最強的靈根作為主靈根,以後便也修的是這一屬性相關的法術,但也可以吸收其他靈根屬性的靈氣,只不過會稍慢些。
邪道修士好的一點就是在生意上永遠是聞絃歌而知雅意,暗罵了一聲這女修長得這麼好看,幹得卻刁滑,咬咬牙捧出一袋蓄滿了木屬性本源靈氣的靈石道:“這裡是三倍於道友手上的本源靈氣,道友可否交換?”
“雖是陣營不同,但同被妖獸所威脅,大家守望相助、守望相助。”
在活命的前提下,南顏放下佛祖,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