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啊,以後記得多和清風學學。”
那叫清風的少年,卻是不急不躁,頗有大家風範,聞言便點了點頭,“明月,你記住了,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要騙人家錢,先把自己騙,一定要先從心裡認識到,我們不是什麼江湖騙子,而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世外高人,是來救苦救難的,你明白嗎?”
李昭德頓時臉上放光,頗為有這麼一位弟子繼承自己衣缽感到高興。
明月卻是頗為迷惘,搖了搖頭,問道,“可我們明明就是啊。”
啪,一隻手敲在了明月那還沒有來的及收回的腦袋上,李昭德氣惱的斥道,“小兔崽子,真是白教你了,那些江湖騙子都是被人打出來的,而我們,從來都是被人恭恭敬敬的送出來的,怎麼可能是江湖騙子呢,江湖騙子可能做到我們這個地步嗎,這是不可能的嘛。”
明月卻被打得急了,氣極敗壞的叫了起來。
“還說不是騙子,上次你讓我扛的幡,上面寫的濟世救人,結果差點沒把人治死,要不是送了醫館,那人就死定了,還有上上次,帶得是鐵口神算,你說那楊胖子有血光之災,要人家破財消災,結果楊胖子一毛不拔,結果還不是屁事沒有,再上上上次,打的是摸骨聖手的招牌,結果……”
“咳……咳……”旁邊清風忽然咳嗽起來,明月小道士這才發現,李昭德的臉已經紅的和豬肝類似,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看那模樣,就似要生吃了自己。
不由心中大駭,連忙雙手抱頭,大叫道,“師父,形象……要注意形象啊。”
李昭德正伸手要打,被他這麼一打岔,幾乎岔過氣去,良久才回復過來,仍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伸手撫了撫下巴上的鬍鬚,一臉嚴肅,他一邊往前走,一邊低聲咕噥,“奶奶的,都是翅膀硬了,知道自己飛了,也不想想是誰把你們兩個小兔崽子拉扯大的。”
以李昭德那種只佔便宜不吃虧的性格,自然是不會收留兩個不能自理的小傢伙的,卻是清風和明月兩人家裡遭了大水,逃荒的時候又起了瘟疫,兩人家人都死光光,聽說江都富饒,便都往這邊跑來了,卻被攔了下來,剛好李昭德路過,見了這兩個十來歲的小孩,頓時心中大喜,調教幾年,就是兩個好跟班啊。
清風緊了緊手中布褡褳,快走幾步,跟上了李昭德,一邊笑著對明月說道,“像我們這種人,其實都是靠嘴巴吃飯的,給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要讓人一見你,就覺得你不同凡響,願意信任你,你有沒有發現,師父每次幹活的時候,都喜歡穿這件洗的發白的道袍,而不是平時那件油膩膩的衣服,這就是形象了,一個髒兮兮的邋遢道士是無論如何也沒有師父現在這種清淨淡泊的形象可親的,而打扮的過於花哨,又會讓人以為你名利心太重,太貪財,只有像師父這樣,一看就很有品位,很有格調,不同凡俗,那些財主老爺才會心甘情願的掏錢啊,還有啊,出場的時候,方式也很重要,像我們要去的地方,明顯是新來的,那些車把式最會和人扯淡,等在那的時候說不定就洩了我們的底,最重要的是,我們現在的這個形象,一看就是不怎麼熱衷錢財名利的,要是專門坐了車,還直接跑到人家門口,這不是讓人起疑心嗎,一定要裝作偶然路過,偶然發現有問題,然後我們出手降妖除魔,一番欲擒故縱之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收下人家的謝禮,哈哈,一切都是偶然啊。”
“還有,事先一定要選好物件,然後再安排自己的出場方式,那種窮人家,自己都吃不飽,哪有閒錢給我們啊,要不是為了個好名聲,誰願意給他們治啊,像那些家裡背景太深的,還有那些腦袋壞掉了的儒生,說什麼子不語怪力亂神,這種人家最好少搭理,出了問題就洗不乾淨了,最好的物件還是那種沒什麼根基的暴發戶,不但死要面子,還不把錢當錢,像這次這家,就是這種,寧可三年做一單,也要一單吃三年,這種肥羊,不宰白不宰。”
“師兄,你怎麼知道這家人沒什麼背景,是暴發戶啊?”聽得津津有味的明月問道。
清風正要說話,忽見前面的李昭德,便道,“這便要看師父了。”
聽到清風發問,李昭德摸了摸那寸許長的鬍鬚,臉上笑眯眯的,已是忘了先前的不快,“我們梁國,立國已有六百多年,如果是世家豪門,那幾百年積累下來,別的不說,壓箱底的寶貝肯定是有幾件的,而且幾百年下來,也許錢不是很多,但許多東西都形成了習慣,這些世家豪門,許多東西都是自己帶的,便是到了別的地方,也會帶過去,這一切自然有家人安排好,我們再來看這戶人家,使起銀錢來如流水一般,當真是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