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宋青知道,這在醫院是家常便飯的事,說手術立即就是手術,一刻也不能等待。
紀醫生的表情很陰鬱。宋青想,是手術不太成功吧?或者,是那病人根本就無法挽救了。每當這樣,紀醫生的表情就沉重。她懂事地給他的茶杯裡倒上滾燙的開水,遞到他桌前。
紀醫生點燃了一支菸,很深地吸了一口,然後吐出大團煙霧來。沒有辦法,他說,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宋青勸慰道,作為醫生,盡到努力了,還能怎麼樣?
紀醫生坐在那裡沉默了很久,然後掐滅菸頭說,盡到醫生的責任了可沒什麼,但是,如果因為我們工作的差錯,讓病人死了,你說這叫什麼?
宋青大為震驚。脫口而出道,發生了這樣的事?
紀醫生壓低了聲音但音調嚴厲地說,我不是說今晚發生了這種事。我是說秦麗,那個以前住23床的病人,她的死不是因為我們的責任嗎?
宋青只覺得腦袋裡嗡的一聲,冷汗也從面板裡沁了出來。她想起了那一次夜班,那些用過了的青黴素藥瓶。而輸液正是她負責的事,她記不清是不是她用錯了藥,總之秦麗是死了。當時在緊張之中她曾把這些空藥瓶放在了她的桌下,上面還蓋了幾張報紙。後來,那些藥瓶不知被誰揀走了,她想或許是清潔工吧。她認為紀醫生當時一點兒也沒注意到這些。紀醫生當時還說過,對於秦麗這樣的晚期癌症病人,猝死的事是常常發生的,當時她出了一口大氣。
我,我不知道我們有什麼責任?宋青強打精神地問。
別說了,我什麼都清楚。紀醫生仍然將聲音壓得很低,同時用手指了指門外,意思是不能讓別人聽見他們的談話,這種姿態告訴宋青,關於這件事,他有保護她的意思。
宋青面色蒼白,充滿恐懼和絕望。一剎那間,她想到了她會坐監獄,那樣她寧願死。她想到了父親會譴責她,還會悲痛欲絕。她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她目光呆滯地望著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