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氣味,嘯月完全可以肯定殺死巷子裡司機的人就是他,對付普通的劫匪對嘯月來說就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所以,嘯月並不急於動手,而是把在動手之前徹底擊潰胡旺財的心理防線作為了一種獎賞自己的享受和懲罰胡旺財的手段。 一段故意刁難的話出自嘯月的口中:“現在天寒地凍,連室內裝修的活兒都做不了,進城打工的都回家過年去了,你這個瓦匠師傅還留在這裡可有些奇怪呀?城裡出了一個勒脖子敲腦袋專殺計程車司機的劫匪,離這不太遠的巷子裡面剛剛死了一位計程車司機,而你手裡又拿著一把還有血腥味的刨根兒,多少有些嫌疑吧?另外,我這個人沒多少錢,可身上的錢一多就難受,見到你像劫匪就忍不住出來了,求求你把我身上罪惡的錢全搶走吧!” 面對神出鬼沒的嘯月以及他的一大堆尖刻的問題和變態的請求,胡旺財既害怕又惱怒,不過他還沒傻到真要去搶劫嘯月身上罪惡的錢的地步,近乎僵硬的腦子指揮著嘴巴說了一句:“你又不是警察,那要你來管這些!” 說過了話,胡旺財不等嘯月回答,利用剛才憋足攢夠的力氣轉身往街口狂奔而去。胡旺財的體格高壯體力充沛,一旦決定逃跑表現出來的爆發力和衝刺速度著實驚人,不到兩秒鐘就越過十幾米的距離衝出了街口。胡旺財雖然跑得飛快,可它畢竟是人,與嘯月這頭狂野妖狼比起力量和速度來吃虧的只有他。滿心準備擁抱燈光的胡旺財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還沒搞清是何狀況,胸口上就重重地吃了嘯月一拳,一聲悶哼後打著跌摔回了黑暗的衚衕裡,在後揹著地的時候嘴裡的一股血箭也射向了天空。 “夜路行多終遇鬼,多行不義必自斃!可惜老子不是警察是大俠,要是警察的話,就憑你這顆腦袋也要能換個個人二等功了。與警察相比,當大俠的就只能選擇作好事不留名,想來真有些不合算。”一邊嘟嚷著一邊走向躺在地上哼哼的胡旺財,他的計劃是把胡旺財暴打一頓弄昏了後扔到剛才的計程車旁邊,再給公安局打一個匿名電話讓人民警察來收拾殘局,只要警察同志講偵破物件鎖定在胡旺財身上,以現在的偵破裝置和技術完全可以確定胡旺財就是那個專門劫殺計程車司機的匪徒。 15…6第十四章 過客 第六節 自擺烏龍;
嘯月的如意算盤敲得丁當響,美滋滋地來到倒地不起的胡旺財跟前,照著胡旺財的屁股狠狠地踢了兩腳。見胡旺財除了痛哼外毫無反抗之力後,嘯月伸手將他凌空攝起,胡旺財高壯的身軀平躺在半空中隨著嘯月往出事的計程車那邊飄了過去。在巷子裡走了百多米,嘯月停住了腳步。出於妖狼族天賦的敏感直覺,從胡旺財被他擊倒開始,他就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隨著他深入巷子這種感覺就越發強烈。連用了幾種查探的法術都沒有發覺周圍有異常,反而是他的耳朵告訴了他不對勁的地方在哪裡。 自己的腳步聲是每個人最熟悉也最容易忽略的聲響之一,留心之下嘯月敏銳的聽覺感應到了自己腳步聲中略微的不同。在他每一步邁過後都會有一個以往沒有的細微的回聲,回聲很微弱而且幾乎跟他的腳步聲同起同落,若沒有獸類天生的警覺和對危險的敏感根本不會察覺出這微小的異常。 嘯月的腳步一停,細微的回聲也跟著停了下來。在寂靜和黑暗中,嘯月全身的細胞和毛髮都動員起來感受著周圍的情況,直覺告訴他有敵人,可感官和法術卻無法找到這個敵人。所以,嘯月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等待,積蓄所有的力量等待敵人發動攻擊,然後再發動更猛烈的反擊,此時的嘯月就是一條盤曲全身昂首吐信隨時暴起的毒蛇。 一陣北風捲著殘雪呼嘯著衝進了狹窄的小巷,嘯月等待的攻擊就在這股寒風的掩護下發動了。寒風攜帶著殘雪掠過嘯月的面頰,也模糊了他的視聽,與此同時嘯月聽到了一陣急促卻極有韻律的腳步聲朝他湧來,而且他可以肯定湧過來的是他自己的腳步聲。稍一遲疑,嘯月的心神就被腳步聲的韻律所迷惑,恍惚間宛如置身陽春三月,渾身舒泰如沐春風,眼前更是一片花海香潮美不勝收。 好在嘯月生性直爽,而且比較缺乏想象力,更非多愁善感思春悲秋的白面書生,簡單直接而客觀的思維在關鍵時刻救了他的命,只遲疑了一瞬間他立刻意識到自己剛剛還是在冬季狹窄的街道上準備應付危險,聽到腳步聲後就換了一副景象,自己一定是被聲音所迷,眼前所見根本是不真實的幻象。猛然一咬舌尖,疼痛把嘯月從法術製造的幻象中拉了出來,恢復了神智的嘯月立刻發覺自己的處境不妙。 嘯月的腳步聲還在,而且已經響成一片分不清個數,發出這些聲響的正是他剛才留在街道上的腳印。在一百多米的街道上留下的二三百個腳印此時都化成了閃著暗藍色光澤發著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