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心忡忡的她始終冷著臉。明明什麼也沒做,可除了蘭茹雪茶,其他宮人們都怕極了她。這日她摒退了萬壽宮所有在跟前兒的宮女,竟連嬤嬤們也不敢吭聲,都乖乖下去了。
好容易只剩下她一人了。萬梅環吩咐道:“蘭茹,本宮交給你的壎呢?”
蘭茹從衣袖裡掏出來遞給她。為著夜間司寇琮常過來裝作同睡,嬤嬤們也時常盯著她,萬梅環從不敢將此物放在自己屋子裡,都是叫細心的蘭茹保管著。
蘭茹笑道:“娘娘從前在家可是對這壎著了迷,想盡法子也要雪茶從坊間找到教吹壎的書冊。娘娘可是又想吹著解悶了?”
萬梅環撫摸著那缺了一角的地方,整日冰冷的面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她舉起壎說道:“成日裡悶在這兒實在難受,好在還有這個可以解悶。”
她閉上眼睛,坐在玉座上細細吹奏起一曲《長相思》。
恍若嗚咽的樂聲從月影紗窗中飛出,落在了駐足在萬壽宮門外的司寇琮耳裡。他一轉頭,望向壎聲傳來的方向,露出個非常孩子氣的笑容。
“四喜你聽,這壎聲是不是非常熟悉?”
他指著萬壽宮問四喜。四喜跟著他也向來皮慣了,轉動著滴溜溜的大黑眼睛裝模作樣聽了一陣,愁眉道:“奴不認得,真不認得。”
其實他怎會不認得。那壎還是他當年看著司寇琮自己捏泥巴做成的呢!
司寇琮不想理他了,自個兒邁著大長腿衝進了萬壽宮。悄悄地命人開了門,卻見她正閉目吹得入神呢。司寇琮抬手製止了蘭茹雪茶的行禮,靜靜站到她身前去聽,耳朵都快豎起來了。
可萬梅環吹著吹著,突然覺得有一道黑影投在了她眼皮上。她一睜眼,正看見司寇琮貓似的衝她側著耳朵。逆光中她一恍惚,彷彿看到了當年那個騎在她家牆頭的少年剪影。
司寇琮聽壎聲忽聽,他也一愣,正碰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