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他個人名義的,可還是花在村裡了。我在村裡時間也不短,咱們西山村一屆一屆的換了多少村長,也就他立下汗馬功勞。雖然說公家給工資,這是他的職責,他的辛苦一個月給一萬都應該。”
老支書吧嗒吧嗒的抽菸。
“剛子,咱們爺倆不用拐著彎的說,你有話就說吧。”
“本來我給的就是兩年的佔地款,這錢不用還我,明年的佔地款我不交給村裡了這就平了。老支書,咱們爺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是不是應該給楊樹一些辛苦錢。一萬兩萬的是這個意思,三萬五萬是他該得的。不是貪汙,也不是索要,而是拍著良心說,這錢應該他拿。”
“西山村的發展方向在這擺著了,就算他不做村長了,西山村只會一年比一年好。吃水不忘挖井人,他開了一個好頭,辛苦一年,不應該得到實際的表揚嗎?”
“我知道啥意思了,肯定不會虧待了楊樹。賬目公開寫出來的時候,會在其他費用裡把這筆錢平了,不會讓人抓住他的把柄的。”
“給多少我不管,就是不能忘了他就行。”
多少無所謂,不指著這些錢過日子,但是他總為楊樹的辛苦抱委屈。這一年掰著手指頭算算楊樹幹了多少事,不是貪汙村裡的錢,而是他該得的。名也好利也罷,楊樹不爭取他來爭,給楊樹一個最應該得到的結果。
容剛站起來從東屋找出一瓶茅臺,拿了幾聽啤酒,花生米啥的擺桌子上了。
“苗兒,和老支書喝酒來,我這就煮餃子去,一會咱們就吃飯。”
“哎!”
楊樹啥都沒聽見,高高興興的跑回西屋,第一次,盤腿上炕在他們炕上吃飯。容剛有潔癖啊,這哥們不答應他們在炕上吃飯,怕炕單弄髒了睡不了覺。
今天終於可以啦,坐在炕裡邊,老支書坐在桌子西邊,爺倆吧唧一口酒,剝個花生丟嘴裡,乾杯,慶祝咱們西山村發了大財。
“容剛不要那筆錢了吧。”
“嗯,不用還他了。”
“我就說肯定不要。”
“該給你一些。”
老支書看著楊樹笑了。
“我沒看錯人,小楊,你來村裡是最正確的。你看,第一年你就幫著村裡直接脫貧致富奔小康了,你是第一大功臣,把這事兒說說,你不應該只拿工資,你付出的辛苦比誰都多。我不用和別人商量給你三萬,獎勵你這一年幹得不錯。”
“這不是我該做的嗎?我是村長啊,把西山村發展成文明生態村,適合村民居住,村民致富,這就是下鄉的大學生村官的職責。”
“放眼全國,有幾個能幹的比你更努力呢。跑貸款,跑農科院,修路建果園,帶動村民發展副業,這一年啊,你是操碎心磨破嘴,身板都差點要累毀。你剛來那會白嫩嫩的是個城裡娃,現在你又黑又瘦的,我看著都心疼。幸虧了住在容剛這裡他照顧著,不然你這一年肯定受老罪了。”
“他照顧的很周全。”
容剛往上端餃子,聽他這麼說笑了下,掐了他的腰一把。
“咱們啥感情啊,這不是應該的嘛。”
“哎,喝酒喝酒,今天不醉不歸。”
楊樹往裡邊坐坐,給容剛讓出一個地方。
他們爺仨圍著小炕桌,吃一口餃子,喝一口酒。
大概所有城裡的小孩都不會盤腿坐,就算是這麼盤腿了,也不能像村裡人一樣一坐幾小時,楊樹吃著吃著就腿麻了,炕桌要盤腿吃飯的,腳麻了就伸開腿,直接就把腳丫子拾在容剛的膝蓋上。
容剛很自然的放下筷子,給他敲敲打打著小腿,楊樹喝了一聽啤酒,吃了十幾個餃子,這心情就嗨皮了。
頭暈眼花的看著容剛傻笑,笑的都快成花兒了。
筷子一丟往後一仰,啪嘰摔在炕上,容剛只好扯下枕頭扶著他腦袋把枕頭塞進去,楊樹嘻嘻的傻樂,抓著容剛的手哼哼唧唧。
“頭暈呢。”
“閉眼睡一覺。”
“我,我賺大錢了,我高興,睡不著。”
“是啊,你好在本事啊,全村老少爺們都會感謝你的。”
“我要給你買,買鑽石,這麼大個的鑽石。”
手一比劃,那鑽石足有五斤,這地球都不可能有。
“我會賺錢了,我賺錢,給你花,想買啥,就,就買啥。”
容剛把民外套披在他的身上。
“是是是,買啥都行,你先睡覺,睡醒了就給我去買啊,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