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敢保證,但是……或許可以試一試。”
看到米明身上的夜行衣,夏清語終於想起這些人的身份,不由得吞了口口水:那可是做手術啊,開膛破肚的,一旦失敗了,這些人能放過自己嗎?萬一他們以為自己是心存報復所以找了個理由毀壞他們家公子身體怎麼辦?這些傢伙殺人不眨眼的,自己好容易穿越過來,若是因為一個手術失敗就被剁了腦袋,冤不冤啊。
夏清語心裡激烈掙扎著,米明卻渾沒在意她的猶豫,雙眼放光叫道:“縱然是有萬分之一的希望,娘子也要試試啊,就如同在周家,您不也是二話不說就去救那婦人了嗎?”
廢話,那能一樣嗎?人家可不是你們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江湖客。
夏清語心中腹誹著,卻早被興奮過度的米明拽了回去。彼時項廷芳已經是痛的汗溼重衫了,看見他們,不由得面色一沉,微怒道:“米明,剛才我的話你沒聽見嗎?快好生送夏娘子回去,不許再另生枝節。”
“不是,公子,夏娘子說,或許……可以試一試……”
米明激動地聲音都變了,尖叫著如同女高音一般,而屋裡的哭聲議論聲再次停止,所有人都抬起頭,驚訝的看著夏清語,包括床上極力忍著打滾衝動的項廷芳在內。
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夏清語只覺得壓力山大,又有些不好意思,這樣一會兒不能治一會兒能治的,好像大喘氣似的。她撓撓頭,對床上的項廷芳攤手道:“項……項公子,我……我有一個法子,可我不知道能否成功。”
“有法子就好有法子就好。”金剛高興地如一頭狗熊般衝過來,不由分說跪在地上就磕了三個響頭。
夏清語被嚇得退後兩步,看著那激動興奮的大漢,她握緊了拳頭,忽然把心一橫把腳一跺把眼一閉,拿出“豁出一切”的氣勢大叫道:“我這個法子要開膛破肚的,你們肯嗎?”
議論聲再次停了,這一回房間內外是真正的落針可聞,原本激動興奮不能自已的米明和金剛也都啞了,張大嘴巴瞪著眼睛,如同看瘋子似得看著夏清語。
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
無奈苦笑一聲,夏清語搖搖頭:古人講究的是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哪裡肯輕易損害?這樣也好,免得到時候救不活,會被當做故意毀壞公子身體般再砍了腦袋。
又等了一會兒,屋內屋外仍是一片死寂,夏清語嘆了口氣,正要轉身離開,便聽一個微顫的聲音道:“不知……娘子為何要開膛破肚?”
夏清語霍然轉身,只見項廷芳明亮似要燃火般的眸子緊緊盯著自己,見她看過來,這清俊男子忍痛擠出一個微笑,鄭重道:“如果……有道理,我……願意試試。”
這個男人……真不愧是自己第一眼看到就心生好感的花樣美男啊。
夏清語激動的小跑過去,站在床邊對項廷芳快速解說起來,時不時還拿手比劃著,於是項廷芳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顫聲道:“是說,只需要割開肚皮,把我身體裡這個化膿的腸癰割下來取出就好了,是嗎?”
腸癰只是闌尾炎的中醫說法,並非闌尾的名稱,不過這時候夏清語哪還顧得上糾正?她雞啄米一般點著頭說“是的。”但很快便憂慮道:“但是這個過程中,會有很多細菌……唔,就是說不管是把肚子割開,讓身體外面這些髒髒的塵埃沾染,還是你那個器官化膿流在肚子裡,總之……這些髒東西會讓身體承受不住,這時候要公子你和它們拼命戰鬥,如果你贏了,那你就能活,如果你輸了,仍是逃不了一死。我現在猶豫的,就是不知道你的內力對這方面有沒有幫助,如果有幫助,那應該還是活下來的面兒大。”
項廷芳點頭道:“我明白了。無論結果如何,我願意一試,就請娘子……為我開膛破肚。”
“其實只要破肚就可以,用不著開膛。”夏清語鬆了口氣,然後沉吟問道:“之前我聽公子說,您是從去年開始,慢慢的這病發作越來越頻繁,那我想知道,您從小兒有沒有過肚子隱痛的時候呢?”
她這句話倒是提醒了項廷芳,因仔細想了想,便伸袖子擦了擦額頭汗水,喘息道:“娘子一說,我想起來了,我……小時候,偶爾也會肚子痛,就和之前的肚子痛一樣,不過後來隨著功夫和內力一點點精進,那症狀便消失了,我也沒在意,哪裡想到它竟是在我身體裡蟄伏下來,終於到去年開始氾濫。”
夏清語眼中目光更加明亮,雙手一拍,脆聲道:“這就好,你這闌尾炎恐怕是小時候便有了,但竟然被你的內力生生壓制了這麼多年,說明內力對於抗炎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