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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不信,他雖從未宣之於口,卻篤定不疑,可是,他不如二哥沉穩睿智,沒有三哥謀略過人,所以他分不清是非曲折,辯不明陰謀算計,他唯有不輸人的毅力,只能去努力找尋證據,調查韓瑞之死,他不遺餘力,搜尋香雪下落,他晝夜不息,他心心念念想要替她洗脫冤屈,覺得能不蔑視他莽撞憨直,與他盡情嬉笑的女人,不會是那樣心狠手辣。

聽說淳于月匯同涼國奸細逃離,他首先想到的是她可能被劫持,奮勇追擊,比任何人都來得快,只想救她出魔掌,卻原來,她才是最大的妖孽,將他眾兄弟戲弄於鼓掌之間,她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打碎了他所有逃避的路,不得不面對這個是事實,他卻對她下不了手,女人。。。女人果然是世上最不能信的。

肖青最大的弱點便是將心裡的想法不是宣之於口就是顯之於面,可是,這在懂得欣賞他的人眼裡,又是最大的優點,淳于月看著他如此喪魂落魄,那是被自己深深信任的人背叛的沉痛,讓她想起了當年皇叔喝下毒酒、口吐鮮血時看她的眼神,本以為早已忘記的一切,如今卻歷歷在目,而她依舊不能為自己辯駁分毫。

她忍不住抬手去碰觸他的悲傷,這個男子,雖然還比她小,卻早已歷經戰火磨難,她愛逗弄他,只因心裡不自覺的替他心疼,可是今天,她卻深深的傷害了他。

肖青看到淳于月臉上的那一絲哀痛隱忍,為之一怔,卻又忽然清醒,抬手揮開她的手臂,連連退了幾步,冷聲道:我不會原諒你,下次。。。下次在見你,我一定會替六哥報仇,殺了你這個妖女!

他以前喚她妖女,都滿含鄙夷嬉鬧,音調輕飄詼諧,可是這一次,說出這兩個字時力沉氣穩,是發自肺腑之言。

淳于月暗吸了口氣,誠然道:我等著!

肖青轉身欲上馬離去,那涼國鎮邊將軍朱旺卻攜帶著人馬而來,遠遠的看到肖青,認出他是尤國將軍,又看他是攜劍帶人而來,心中一喜,想著立功之機近在眼前,大喝一聲:拿下肖青,削其首級者,重重有賞!

肖青聞言頓足回首,嘴角凝起一絲冷笑,眉眼陡然鋒毅無比:就憑你們?

以十幾人對上千人,竟眉目沉穩,絲毫未見遲疑,這便是久經沙場、臨危不懼的大將之風麼?一個被她幾句戲言就能激得跳腳的大男孩,此時卻讓她心生懼意,那渾身散出的殺伐之氣竟有遮天蔽日之感,只那一眼,便讓剛剛還激情昂揚的朱旺也生了怯意,卻又唯恐失了將軍之威,咳嗽一聲,吩咐身後的人:去調人馬來,今日定要讓這肖青藏身於此!

“朕看誰敢!”

在疾馳的馬蹄聲中,那一聲並不高昂,卻讓上千人馬顫慄紛亂,馬失前蹄人失足,也讓淳于月心神頓成散沙,他到底還是來了,而看看此時身後的涼軍,她也終於明白,為何涼國那樣的兵強馬壯卻依舊沒有把握與南宮逸正面為敵,而只能暗使手段。

南宮逸如利箭飛竄、攜風捲雨而來,身邊也只帶了十來個近衛軍,可是那些人馬在他身後並著一排,飛馳中絲毫未見錯落,那些人的眼神,個個都比冰鋒冷,比利箭銳,只在人身上一掃,便似被戳了無數個窟窿,只感到血液流失,身體失溫。

剛剛還豪言壯語的朱旺,此時竟止不住顫慄,雙腳太過用力驚了馬匹,馬兒仰頭嘶鳴,腳下亂踢,終於將他顛簸下來,卻要強裝鎮定,想要拔劍助威,手卻顫抖厲害,他不是沒有聽過傳言,這個叫南宮逸的男人,曾也是這般帶了不足十人,奇襲鄒正良兩萬大軍,殺得兩萬人馬丟盔棄甲,卻還只是受了輕傷,這堪比鬼魅的殺傷力,再加上在戰場有著‘博命狼’稱呼的肖青和手下十來人,他就是傾盡整個軍隊也難討得好,何況,皇帝深入敵國邊境,且會沒有軍隊斷後,如此一想,實在不敢兒戲,再不提調兵之事。

南宮逸自始自終視線也未離淳于月分毫,而他的神情分不清喜怒,只鎖在她的身上,似深情又似冷冽,聲音銳利:你當真要走?

淳于月想要擠出一絲笑意,可終究沒能做到,聲音有些乾澀:自你下令處死雲風的那一刻,就當知我的決定!

南宮逸周身瞬間聚起冷凝之氣,那壓迫性的視線逼來,令淳于月幾乎撐不住:若朕非要帶你回去,你又如何?

淳于月定了定心神,視死如歸:那你只能帶走我的屍體!

他怔了怔,眼神將細雨割得散碎,似有山雨欲來之勢,又如翻江倒海之威,可光線一轉,他又忽然仰頭大笑,笑聲似地獄之音,讓在場的人都似處於浪尖之上,怎麼也站不住腳,正惶惶不安時,他卻調轉馬頭,只說:淳于月,你定會後悔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