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夫人愣了一下後道:“母親,媳婦知道昨日裡太過沖動,那是因為想著大少爺平素從來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情,母親也是過來人,應該明白那種感覺。”安夫人想起女人的不易,也想起安老爺這些年來在外拈花惹草的行徑,她心生一絲憐憫,面色微微一緩後道:“我當然明白那種感覺,可是隻因為大少爺一夜未歸你就尋死覓活的,你這條命也太不值錢了吧!”大少夫人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安夫人卻又道:“月妍,我見你平素也是個識大體的,可是直到今日裡我才知道你是具不折不扣的妒婦!你讓我失望到極點!”大少夫人愣了一下,安夫人輕哼一聲道:“我猜你昨日裡做出那樣的事情來,是一定知道大少爺的什麼事情了。你心生嫉妒我也不怪你,因為我們女人實在是不容易,可是你若是拿著這件事情來說事的話,那麼你就大錯特錯了,我素來待人寬厚,但是我生平最恨有人拿子嗣之事做文章,你不能生就算了,竟好的不學,學楚門馬氏在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還敢買醫說是大少爺不能生!你這女人怎麼能那麼狠毒啊!”大少夫人聽到安夫人的話如五雷轟頂,她輕聲道:“母親,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你就繼續裝吧!”安夫人見她此時還不承認,當下大怒道:“你和子軒成親三年卻一直無所出,我心裡擔心你們兩個人,就請了大夫到安府來給遠溪和你瞧病,你倒好,直接買通那些大夫說是大少爺不能生!”“我沒有!”大少夫人忙不過辯解道。安夫人冷著聲道:“到這個時候還不承認,簡直就是豈有此理!”說罷,她伸手重重的拍在小几之上,直震得上面的藥碗又掉在了地上,“譁”的一聲便國摔成了碎片。喜鵲和大少夫人見狀都嚇了一大跳,安夫人大怒道:“枉我平日裡待你如自己的親生閨女,你竟如此來報答我,大少爺今日說要休你,我還在為你說好話,你倒好,竟到現在還不承認!”大少夫人咬關牙道:“喜鵲,你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安夫人輕哼一聲道:“你就不要問喜鵲了,我來告訴你!”喜鵲的嘴巴微微動了動,卻不敢說話,安夫人又接著道:“子軒如你所料,在外面有一個女人,那女人如今已有了身孕。我原本極為信你,覺得極有可能是那女子不是一個特別忠貞的女子,瞞著子軒和野男人所生,所以存了將信將疑的心思再次請了幾個大夫來給子軒看病,你猜怎麼著?”大少夫人的臉瞬間沒有一絲血色,她不用猜,一看安夫人的這種態度,就已經知道七八成了,她當眉目微斂,心裡卻已是大恨,只是死死的咬著牙,沒有說話。安夫人雖然是在問大少夫人,卻並沒有準備讓大少夫人回答,又自已答道:“請來的大夫都說了,大少爺的身體健康的很!想生多少個孩子都可以!”大少夫人眼裡的淚水淌下,她輕聲道:“如此母親便認定我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妒婦了嗎?”“沒錯!”安夫人冷冷的看著大少夫人道:“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惡毒的女人,竟是連這樣的事情也敢設計,子軒要休你我不會再攔,你這樣惡毒的女人不配留在我們安府!”說罷,她們甩衣袖便大步離開。安夫人的話如刀一般插在了大少夫上的心窩上,她的胸口劇烈的起伏,兩手死死的抓著床單,一雙美麗的眼睛裡竟是一點神采也沒有了。喜鵲跟在大少夫人身邊多年,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她,一時間又是心疼又是害怕,在心裡覺得安夫人行事也太狠了些,明知道大少夫才剛剛醒來,就過來說這樣的話,大夫人又如何接受的了!她欲勸大少夫人,卻發現這事根本就無從勸起,當下只得也跟在大少夫人的身邊掉眼淚。大少夫人想起這些年來的種種,心裡一時間極不是滋味,只恨不得自己就此死去,當下從床下爬了下來,欲去撿摔在地上碎瓷片再次割腕自盡。喜鵲看到她的舉動嚇得半死,死死的拉著大少夫人的手道:“大少奶奶,你不要這樣啊!你若是真的這樣做了,這安府裡只怕所有的人都會認為你真的做了那事!這次的事情只怕是個圈套啊!”“圈套!”大少夫人怒吼道:“不管是不是圈套,大少爺不要我了,我也不想再活下去了!”喜鵲看到大少夫人這才副樣子才知道大少爺在大少夫人的眼裡只怕是極為重要的,而女人一旦被休,又擔上了這樣一個妒名,只怕日後都會抬不起頭來。只是她跟在大少夫人身邊已久,縱然對上次大少夫人對喜梅的事情處理的有些不滿,但是必竟主僕情深,她死死的抱著大少夫人道:“大少奶奶,你可千萬不能做傻事,你這樣死了,大少爺只怕一點都不會為你難過!而那個住在芝麻胡同的女人只怕會開心壞了,一進安府就能做大少夫人!你就甘心把你的位置讓給她嗎?成全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嗎?”大少夫人的目光發直,瘦弱的身子微微抖了一下後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