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他的評價倒是極高。”安子遷看著她道:“那你說說當今聖上是什麼樣的人?”楚晶藍啐道:“我又沒有見過他,又豈會知道?”安子遷卻一本正經的看著她道:“他是一隻紙老虎。”楚晶藍聞言卻笑了,他又道:“只是就算是一隻紙老虎,那也還是老虎,虎威猶在。”楚晶藍笑不出來了,他卻又笑道:“只是就算是有虎威,卻也不過是紙老虎罷了。”楚晶藍的眸光深了些,然後輕輕嘆了一口氣,緩緩拉著他的手道:“萬事不可輕敵,你我如今的身份實在是太過危險,說白了,在皇權之下,我們什麼都不是。”安子遷笑了笑,輕輕勾了一下她的鼻子。很快馬車就到了宮門前,車伕取過腳凳扶兩人走下馬車,楚晶藍望了一眼幽深的宮門,只是淺淺一笑,兩人通報姓名之後,便有太監過來領著兩人進了皇宮。兩人到大殿之後,守門的太監告訴兩人皇帝正在和大臣們商議軍事,讓兩人稍等,兩人這一等卻是一個多時辰。安子遷尚好,楚晶藍卻因為有孕在身,站了這麼久之後便覺得有此疲累,安子遷讓公公搬把椅子過來給楚晶藍坐,那公公卻道:“聖殿之前誰也不能坐!”楚晶藍知道這必是皇帝刻意為難,當下對著安子遷輕輕搖了搖頭後道:“不妨事。”安子遷的面色卻已有些難看,卻也知道此時只能忍耐,心裡卻又極擔心楚晶藍,當下便輸了一些真氣了給她,她才覺得好了一些。如此又等了近一個時辰,那扇宮門才終是緩緩開啟,只見幾個身著紅色官服的大臣從屋子裡緩緩走了出來,眾人見到兩人時都微微一愣,兩人也都不認識眾人,只是微微低著頭算是行禮了。安子遷見崔文滔也隨眾人走了出來,他看了崔文滔一眼,崔文滔也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裡有了一抹擔心。安子遷的眸光微深,心知今日之事只怕比他預期的還要麻煩的多,當下又緩緩將頭低了下來。大臣們離開之後,兩人這才跟著太監緩緩走進了大殿,楚晶藍是第一次見到皇帝,和安子遷一般跪下行了大禮。才一進門,楚晶藍便聞到了一抹異香,她的心微微一驚,一時間不太明白為何這宮裡會有這樣的香氣,她卻已暗暗上了心。皇帝威嚴的聲音這才響起:“朕聽王爺說尊郡主德才兼備,是難得的女豪傑,又聽到一些關於尊郡主的傳言,原本以為的定是一個長的虎背熊腰的威猛女子,不想今日一見竟是如此瘦弱,倒讓朕有吃驚了。”楚晶藍低頭答道:“傳言最是不可信,因為聽到人對另一個人說的話會不由自主的帶上一些自己的看法,所以美者便美,醜者更醜,悍者更悍,實際情況也許並不如此。臣女自小在杭城長大,自十五歲家父病重由臣女打理家業之後,便落下了一些悍的名聲,一傳十,十傳百,那些傳言便將臣女說的彪悍無比。其實在臣女的心裡,更希望自己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平淡而簡單的過相夫教子的生活,不去為生計煩憂。”皇帝聽她說話的聲音微低,雖然是一介弱質女子,卻別有一番威儀,他心裡暗暗吃驚,民間竟有如此出眾的女子,難怪那隻老狐狸執意要收她為義女,執意要為她爭取郡主之位了。他淺笑道:“抬起頭來給朕看看!”楚晶藍緩緩將頭抬了起來,皇帝看了她一眼後將目光挪開,只是過了片刻,便又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然後覺得她的姿色雖然不及他後宮的嬪妃,可是氣質卻遠在她們之上,雖然不算絕美,卻是清新動人,他的心神微微晃了晃,好半晌才回過神來道:“當真是好氣度,佩得上尊郡主之位。”“多謝聖上讚美。”楚晶藍不卑不亢的道:“只是人的長相是父母所給,原也由不得自己。”皇帝笑了笑道:“你不怕朕?”楚晶藍緩緩的道:“聖上恩澤四方,昨夜父王還對臣女說,聖上是千古明君,做為聖上的臣民,是我等的福氣,臣女對聖上敬佩無比,因敬佩而生尊重,若這分尊敬是怕的話,那便是怕了。”皇帝的嘴角微微上揚,覺得楚晶藍雖然是一個弱質女子,話卻說的滴水不漏,其口才比之當朝不少的大臣都要好上許多,他想起以前問蘇連城楚晶藍是何種女子時蘇連城回的話,頓時覺得有些意思,於是他又問道:“朕聽聞你在嫁給安愛卿之前,曾和蘇愛卿拜過堂,還是本朝第一個和離的女子,這一切可是真的?”“這些都是真的。”楚晶藍淡淡的道:“臣女與蘇大人自小訂親,原本以為蘇大人是臣女一輩子的依靠,奈何我與蘇大人終是緣份太淺,被小人設計陷害,終是勞燕紛飛,好在臣女的相公對臣女不棄,這才有了這一段姻緣。”安子遷早在皇帝盯著楚晶藍看的時候就極度不悅了,此時再聽到皇帝問到楚晶藍的那一席話之後,心裡怒氣高脹,只恨不得把皇帝打成豬頭。他當下緩緩的道:“草民與蘇大人原是表親,草民與蘇大人一直交厚,蘇大人對紅顏姑娘情根深種,當時因為紅顏姑娘的事情而不願迎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