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蘇秀雅的房間之後,他便過去瞧瞧,他站在窗欞外,夏日天勢,窗戶半敝,他站的那個位置可以看到屋子裡的情景,而屋子裡的人卻看不到他。只見屋子裡的女子早已將濃妝洗淨,整個人清靈的如同仙子一般,那如雪的肌膚依舊如以前一般透白,白的幾近透明,兩年的時間,歲月並未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印跡,她依舊美的超凡脫俗,洗盡鉛華的她更像他記憶中的人,她的那雙眼睛看起來也沒有白日所見的風塵之色,只有清純脫俗的色彩。他的心陡然便醉了,想起和她初遇的情景,那如詩如畫一般的景像從今往後不會再只出現在他的夢裡,還會出現在他的現實生活之中。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來之前的猜疑不知何時已淡去了不少人,屋子的人兒正準備休息,她微微伸著蘭花指將床幔勾下,然後自己卻又跑到臉盆前沾了一點水鋪在了臉上,然後才鑽進床幔之間。一見到這個動作,蘇連城原本有些擔心的心也放了下來,這是巧巧特有的習慣,他以前還曾問過她為何睡前要在臉上鋪一層水,她說這樣一覺睡醒面板才不會乾躁,他當時還笑過她,說她太過臭美,她還一本正經的說是真的,是她娘教她的。蘇連城的眸光微斂,嘴角有了一抹淺淺的笑意,他的腳便忠於他的內心,他緩緩的走到門前,再緩緩的推門而入,屋子裡的丫環見他進來都愣了一下,旋即都極為識趣的退了下去。屋子裡一燈如豆,光線微微顯得有些暗,他走的很輕,屋子裡的人兒似一點都沒察覺,依舊半躺在床上,半睜著一雙微微有些迷離的眼睛,蘇連城將床幔掀開時,她似嚇了一大跳,待看清楚他是誰時才鬆了一口氣,然後微笑著道:“相公……”蘇連城嘴角微勾,伸手摸上了她還沾著水的臉,她輕聲道:“往後我都能住在這裡嗎?”蘇連城點了點頭,紅霜輕聲道:“那就真的太好了,我往後再不用過那種曲意迎縫的日子了,相公,給陪在你的身邊真是太好了。”她的聲音很小,可是卻又透著無邊無際的欣喜,任誰聽了她這樣說話的方式都會覺得心疼。他伸手輕輕摟著她道:“是我對不起你,當時若不是因為世俗的原因離開杭城,只怕會發現一些異常,就斷然不會讓你吃這麼多的苦了。”紅霜將頭輕輕靠在蘇連城的胸口道:“我不怪相公,雖然我並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但是我知道相公一定是極疼我的,否則如今相公已是朝中的三品大員,是斷斷不會再要我這個曾在青樓裡呆過的女子。”“不要這樣說你自己。”蘇連城柔聲道:“你從來都沒有錯,在我的心裡,巧巧永遠都是冰清玉潔的。這兩年來是我讓你受了苦了,又豈會再怪你。我若是連自己的髮妻都嫌棄的話,那也不算是個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