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晶藍冷笑道:“表哥說上了,其實在我的心裡,也想著脾氣再大一些就好了,那樣依著我是郡主的身份也就沒有人敢欺上門來了,只是我的性子終是太過隨和,以至於有些人以為我就是個沒脾氣的,天天處心積慮的想著要如何對付我。”蘇連城的臉色微微變了變,楚晶藍卻又笑道:“不是在說表哥,表哥不用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對了,怎麼沒見紅顏姑娘,她怎的沒有隨表哥回杭城?”蘇連城的眸子微微一眯後淡淡的道:“她的身子不適,我便讓她留在西京了。”“看來表哥真是一個懂得憐花惜玉之人,這紅顏姑娘當真是好福氣,雖然曾經身陷青樓,卻能得到表哥如此的憐愛,也是她的祖上積了德。”楚晶藍的眸子裡滿是笑意道:“上次在杭城裡見到紅顏姑娘,直覺得她是一個傾城傾國的大美人,若不是那層身份的使然,也能做得了表哥的正室了。只是表哥如今身在朝堂,也是朝中的正五品官員了,再將紅顏姑娘留在身邊只怕會損了表哥的官望。”蘇連城冷笑一聲,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後道:“表弟妹的事情可管得真寬啊!說到底這也是我的私事,我高興留哪個女子在我的身邊那也是我的事情!”“為官者再不是一已之身。”楚晶藍微微笑道:“前段日子父王在安府小住的時候,無意中曾經提起表哥的事情,言辭間似有些不快,我今日提醒,也是為了表哥著想,若是因為行為不檢而影響仁途的話倒也有些得不償失了!”蘇連城的臉色微微一變,她的眸子裡卻有一抹淡淡的笑意,身子微微一退,便已退到安子遷身側,朝他淺淺一笑後道:“我相信現在表哥不會再攔著我們去上香了,此時已值午後,再不去只怕便晚了。” 安子遷看著一臉不快的蘇連城,當下淡淡的道:“表哥要和我們一起再去上柱香嗎?”“不了。”蘇連城冷冷的道:“佛前的香雖然是越多越好,但是這般回頭上香卻終是不妥,表弟就陪郡主好生上香吧!只是郡主如今身份嬌貴,表弟可得好生相待!千萬別落女強男弱,到時候安府宅內不寧!”說罷,他一拂袖便大步離開。 安子遷輕輕搖了搖頭,也不攔他,卻見他的背影寂寥決然,他知道他和蘇連城之間的親情已因為楚晶藍的緣故而消失殆盡,這一次這般相見像仇人更甚於親人。 他幾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楚晶藍卻在旁邊輕聲問道:“怎麼呢?因為他生我的氣呢?” 她的聲音雖輕,安子遷卻能聽到一抹淡淡的怒火,他的眼珠子轉了轉後道:“雖然從前我將他視為兄長,可是他已非往日的兄長。再說了,就算還是兄長,也不及自家娘子來的親熱。”楚晶藍的眸光微抬,一雙如墨玉般的眸子看著他,他卻又淺淺笑道:“至少他不能替我暖床,我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重色輕友的人又如何?”楚晶藍聞言抿唇一笑,她淺笑道:“你的歪理從來都不少,只是這些話你方才真應該當著他的面說。”“這些話只能在你的面前說。”安子遷眨巴著他那雙如琉璃一般的眸子淺笑道:“在他的面前是用做的,直接做給他看。”楚晶藍的眸子裡多了一分溫柔,安子遷卻已伸手拉著她的手道:“所以你也不要再多想了,我和他方才相處的方式你也看到了,有時候有些人一旦有了距離那距離便會越來越大。”楚晶藍的眸光溫和,安子遷卻又淺淺的道:“只是從今往後再也沒有人能與我談論那些酸詞離賦了!”他說這句話裡單手負在身後,一雙眸子有了一絲飄遠的光華,淡淡的愁緒自他的身上泛了出來,淺淺淡淡的便如九月的離歌。楚晶藍聽到他這一句話時心裡也有所感,卻並不言語,只是心裡卻也泛起了一抹淡淡的愁。許知府看到蘇連城離去,他也知道楚晶藍和蘇連城之間的過劫,卻也知道那些話無從安慰,此時見楚晶藍和安子遷有些傷感,他便在旁道:“卑職……”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楚晶藍便已能猜到他的意圖,當下便緩緩的道:“大人不必道歉,我知道衙門裡事忙,時值年節,需要處理的事情也更多,大人儘管去處理公務便是,我和五少爺去上香便好。”許知府原本想說陪她上香,不料她幾句話便將他的話頭盡數堵住,當下只得道:“多謝郡主關懷,只是今日人多,郡主和五少爺隻身上香多有不妥,不如卑職留幾個官差在此保護郡主。”“這安佛寺我從前來過無數回,從沒有過任何不妥之處。”楚晶藍淡淡的道:“就算如今是郡主了,在我的心裡,卻也和這些百姓一樣,再則今日有五少爺在我的身邊,還有兩個隨從,又豈會有事?”許知府聞言只得道:“那卑職告退了!”說罷,他便帶著府衙裡的一干人等也退的乾乾淨淨。他才一退下,韋淵便冷笑道:“這個狗官平日裡就沒做什麼好事情,整日只知道貪髒枉法,只是在官場上的那些道道他倒是深諳的,只是看到他這副奴才的模樣,